第4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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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都在讲什么。小姑娘东一句西一句地问，男儿孩有问必答。自从离开农村，wr还没感到过这么快乐。

    o的母亲到另一间屋子里，坐在钢琴前，沉稳一下心绪。o的父亲走进来随便看看。母亲说：&ldo;那个男孩子挺好，我真喜欢他。&rdo;&ldo;可是，&rdo;母亲又说，&ldo;他说他没有爸爸。&rdo;&ldo;怎么？&rdo;&ldo;他说，就像有的人没有弟弟，他没有爸爸，压根就没有。&rdo;母亲没有笑。父亲也没笑。父亲走出去之后，母亲开始弹琴。

    琴声缓缓，在整座房子里回旋，流动。

    &ldo;喂，我可以到别的屋子去看看吗？&rdo;wr问。

    &ldo;你看呗。哦对不起，我要去一下厕所你自己去看吧。&rdo;小姑娘很有礼貌。

    伴着琴声，男孩儿在整座房子里走。

    让wr惊讶的是，这里有那么多门，推开一扇门又见一扇门，推开一扇门又见几扇门，男孩儿走得有些糊涂了。

    &ldo;哎，o－－！你在哪儿？&rdo;

    &ldo;我在这儿，我在厕所。你再等一会儿好吗？我本来只想撒尿，可现在又想拉屎啦！&rdo;有礼貌的小姑娘天真无忌地喊。

    再推开一扇门，里面全是书架，书架与书架之间只能走过一个人，书架高得挨着屋顶，可能有一万本书。走过一排排书架，窗台上有几盆花，有一只睡觉的猫。wr不惊醒那只猫，让他兴奋的是这儿有这么多书，他静静地仰望那些书，望了很久，想起南方，想起妈妈说过，在南方那座老屋子里有很多很多书，&ldo;是谁的&rdo;，&ldo;一个喜欢读书的人留下的&rdo;，&ldo;现在那些书呢&rdo;，&ldo;全没有了&rdo;，&ldo;哪儿去了&rdo;，&ldo;嗯……哦，又都让那个人带走了&rdo;，&ldo;全带走了吗&rdo;，&ldo;你喜欢读书吗&rdo;，&ldo;喜欢&rdo;……

    琴声流进来，轻捷的脚步，o走进来。

    &ldo;我是谁？&rdo;小姑娘捂住男孩儿的眼睛。

    &ldo;哈，我知道，我听见你来了。你拉屎拉得可真快。&rdo;

    &ldo;我从来都拉得这么快，才不像我爸爸呢，拉呀拉呀，拉一个钟头。&rdo;

    &ldo;你别瞎说了，那么长？&rdo;

    &ldo;我干嘛瞎说呀，不信你问他自己去。爸‐‐，爸‐‐！&rdo;

    &ldo;什么事？&rdo;o的爸爸在另一间屋子里应着。

    &ldo;是不是你拉屎要拉一个钟头？&rdo;

    &ldo;你说少了，我的闺女，最高记录是一个钟头又一刻钟。不过我同时看完了一部长篇小说。&rdo;

    两个孩子大笑起来。

    &ldo;我没瞎说吧？因为他不爱吃青菜。&rdo;

    男孩仰望那些书。

    &ldo;这么多书，都是你爸爸的吗？&rdo;

    &ldo;差不多。也有我妈的。&rdo;

    &ldo;能让我看几本吗？&rdo;

    &ldo;你能看懂？&rdo;

    男孩儿羞愧地不说话，但仍望着高高的书架。

    &ldo;爸‐‐！妈‐‐！&rdo;小姑娘喊，&ldo;你们能借几本书给我的同学吗？&rdo;

    o的父母都进来。父亲说：&ldo;很可能这儿没有你们喜欢的书。&rdo;父亲说：&ldo;跟我来，这边可能有。&rdo;父亲指着另一排书架说：&ldo;看看吧，有没有你想看的？&rdo;

    wr找到一本。我想可能是一本小说，是《牛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