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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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白色的鸟，甚至雨中也在飞翔。

    雨，在窗前的大树上响，响作一团，世界连成一片听不到边际。只有这雨声，其它都似不复存在。wr绕过面前的书架，绕过一排排书架‐‐一万本书，绕过寂静地躺在那儿的干年记载，在雨声中走进诗人l屡屡的梦境。

    &ldo;哦……会不会有人来？我怕会有人来……&rdo;

    &ldo;不要紧，我只是看看，你的手……&rdo;

    &ldo;我的手？哦，不是就这样儿……我怕也许会有人来……&rdo;

    &ldo;今天他们，都不出去吗？&rdo;

    &ldo;谁？呵，早晨我妈好像是说要出去……你的手这么热，怎么这么热？哦别，会有人来的……&rdo;

    贴着灰暗的天穹，那只鸟更显得洁白，闪亮的长翅上上下下优美地扇动，仿佛指挥着雨，掀起漫天雨的声音。

    &ldo;他们说要去哪儿？&rdo;

    &ldo;好像是要去看一个什么人。&rdo;

    &ldo;喔，你的手这么小。&rdo;

    &ldo;早晨他们好像是说，要去看一个朋友。什么？呵，比比。&rdo;

    &ldo;这样，手心对手心。&rdo;

    &ldo;唉‐‐，为什么我们的这么小，你们的那么大？&rdo;

    &ldo;你听，是谁……&rdo;

    雨声。雨声中有开门声。隆隆的雨声中，开门声和脚步声。

    &ldo;噢，是爸爸。爸爸出去了。&rdo;

    铃声。是电话。脚步声，妈妈去了。电话不在这边，在客厅里。

    &ldo;你的头发真多。我见你有时把头发都散开……&rdo;

    &ldo;好吗？&rdo;

    &ldo;什么？&rdo;

    &ldo;散开好吗？还是这样好？哦别，哎呀哎呀我的头发……&rdo;

    &ldo;嗯？怎么了？&rdo;

    &ldo;我的头发挂住了，你的钢笔，挂住你的钢笔了……&rdo;

    白色的鸟，像一道光，像梦中的幻影，在云中穿行，不知要飞向哪儿。

    &ldo;哦，你的脸也这么热……哦轻点儿……妈妈还在呢。&rdo;

    &ldo;她不来。她很少到这儿来。&rdo;

    &ldo;也许会来。哦哦……你干嘛呀，不……&rdo;

    &ldo;没有扣子？&rdo;

    &ldo;不。别。不。&rdo;

    &ldo;没有扣子吗？&rdo;

    &ldo;没有。&rdo;

    &ldo;在哪儿？&rdo;

    &ldo;别，你别……她也许会来那就来不及了……&rdo;

    门响，妈妈房间的门。脚步声。厕所的门响。雨声，远远近近的雨声。马桶的冲水声。&ldo;喂，我也走啦，&rdo;母亲在过道里喊，&ldo;家里就你们俩啦，别光看书看得把吃饭也忘了。喂，听见了吗？&rdo;&ldo;听见啦。&rdo;&ldo;下挂面，总会吧？&rdo;&ldo;会！你走吧。&rdo;开门声。关门声。是大门。脚步声，下楼去了，脚步声消失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