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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着瞳孔，又冷然盯紧面前呼吸逐渐变重打扰到自己?的方知悟：“我愿意为了她去死，为了她献上一切，做她的狗也心甘情愿，而你呢？你霸占着位置又做到了什么？”</p>

    不等方知悟回答或者冲过?来挥舞拳头，祁言礼又用双手撑住桌面站起。</p>

    这对昔日互为最?好兄弟的挚友，此刻相视如同不共戴天的仇敌。</p>

    祁言礼快意地欣赏着方知悟熊熊燃烧，即将把自身化成灰烬的灰绿眼睛，柔声呢喃道：“……阿悟，有时候，我真的、真的很?羡慕你。”</p>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含着金汤匙，想要任何事物都毫不费力。”</p>

    “而我虽然现在名义上是祁家未来的接班人?，却?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p>

    “在回到祁家最?开始的那几年，父亲轻视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欺辱我，就连为本家工作的、有点资历的佣人?们，也可以在背后嘲笑?我是人?尽可夫的舞女生下的孩子。”</p>

    “我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咬着牙、咽着血泪厮杀得来的。”</p>

    “而你拥有的东西?，只不过?因为你长了张俊美的脸蛋还?叫做方知悟。”</p>

    “你以为我抢了你的东西?，可在你之前我就认识了霭霭。”</p>

    “我爱了她多少年……”</p>

    “而你享有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从来不好好珍惜。”</p>

    话到结尾，祁言礼居高临下，仿佛审判凡人?罪恶的天神那般表示，“所以，为了惩罚你，惩罚你的傲慢，惩罚你的自私自利，你现在连一个虚假的名分都难以守住。”</p>

    他缓步来到浑身颤抖的方知悟面前，取出方知悟未曾使用过?的餐巾，仔仔细细擦拭着泛白的手指：“我想，也许以后你我都不会?再踏足这家餐厅了。”</p>

    “那么，你就慢慢留下来，好好品尝。”</p>

    说完，他呼出一口气?，将餐巾扔在了方知悟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上。</p>

    ……</p>

    很?长时间之后，餐厅即将收场。</p>

    经营人?派遣经理上楼，询问一下独自留下的贵客的用餐情况。</p>

    推开紧闭的厚重大门，经理看到了那位一动不动坐在餐桌尽头的贵客背影。</p>

    他扬起职业化的笑?容，缓步过?去，却?冷不丁看到一团抹布似的餐巾丢在贵客身上。</p>

    结合贵客放空的表情，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以及另一边全然皱起的铺桌布，想象力丰富的经理一下子在脑海中勾勒出两人?争吵的画面。</p>

    但他到底浸淫行业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p>

    “您好，我们就要打烊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p>

    经理彬彬有礼的声音，像是一道咒语忽然唤醒了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方知悟。</p>

    他本能地抬头望向天花板。</p>

    又被璀璨连绵的穹顶灯光投进干涸眼眶，逼出温热的生理泪水。</p>

    得知真相，很?奇怪的，方知悟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p>

    腐烂处的伤疤被刺破，流尽鲜血和脓液之后，他反而觉得浑身轻松。</p>

    道德、情谊、顾忌、考量……</p>

    这些东西?既然祁言礼可以不要，那么从今以后，他也可以通通选择丢掉。</p>

    “客人?？”</p>

    经理再次好声好气?地唤道。</p>

    方知悟抹掉眼泪，冷冷看了他一眼。</p>                <a style="font-size:16px;" href="javascript:%24('body,html').animate(%7BscrollTop:0%7D,100);↑返回顶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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