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假如沈棠提前苏醒(十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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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自己上了年纪不会变成那个抽象的种。一王朝兴衰受主君影响太大太大了。你可有见过史书上有哪个朝代万世不灭?”

    “就算王朝想万世不灭,也得问问底层忍受苛捐杂税的黎庶愿不愿交上一辈子!愿不愿自己的子子孙孙也重复自己被压榨的人生。除了这些呢,还有天灾人祸甚至是外患。”

    “天下大势,分分合合。”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不管是什么道,不管是人是神,都做不到你说的那些。唯一能做到的是让世上多数人有活路,让他们掌控大多数资源、最大的话语权。毕竟,决定乱世治世的人是他们。”

    其实她也有从只言片语了解魏楼的过去。

    魏楼叔侄确实挺惨的。

    可沈棠觉得更惨的是无法发声就成了盘中餐的底层人。魏楼叔侄好歹还能咸鱼翻身,一个成了季孙音谋主,一个成了季孙音倚重的武将。只要他们想,资源大把大把就到手。

    反观普通人连体面活着都成奢望。

    “君侯,你说的延续万载——延续的究竟是谁的万载?你应该不会想着找一个靠谱仁慈的主君,让他/她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将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文武百官也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一心为公?然后,让仁慈主君生下仁慈子嗣,让文武百官也生下下一代百官?”

    魏楼的想法过于天真且理想化了。

    “你似乎忽略了‘人’的存在。‘人’有七情六欲也有私心。不管是主君还是百官,他们都是有私心的。为了私心而不择手段,这就是‘人’!”沈棠说到这里,脑中不知何故萌生一些纷杂陌生的念头,一闪而逝,她也抓不住,“不过,不去做又怎知做不到?”

    努努力,万一成了呢?

    魏楼看似平静,其实宕机有一会儿了。

    一向深邃黑沉的眸子透着迷茫。他设想过无数种,但没一种跟沈棠此次反应对上号。

    “那你——”

    沈棠道:“那我什么?”

    “那你为何又要答应公西一族出来?”

    “因为我善?”

    魏楼:“……”

    沈棠叹气:“好吧,也不全是因为我善。对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一个稳定统一的政权才能保证他们最基本的生存。若连生存都成为问题,还谈什么未来呢?我只是想着,要是我能做到,东拼西凑弄一个稳定点儿的……唔,就好比城内这些新建的屋子,建一座能遮风挡雨的坚固房子,解决他们最基本的生存难题,他们就有更多时间去思索未来了。”

    解决基本生存问题,才能考虑延续。

    “自然界很多动物处于恶劣生存条件的时候,会主动绝育的。一旦绝育不再繁衍,这个种族自然而然就会灭绝。所以,我要盖很多很多的房子,让人住进去,让人吃饱穿暖。让生存问题不再占据他们全部的脑子,他们就能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未来该怎么走了。”

    魏楼:“……”

    此时此刻,他不知是什么心情。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未见过体会过无条件的爱护,自然也无法理解沈棠这种纯粹。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问题。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刚刚说,若延续万载是延续君主的万载,那么普通人就永永远远过着人下人的压迫日子,永远跪在地上谋生。那你可有想过,他们站起来谋生的时候,便是君主死期?”

    他更想问的是——

    信徒要是不再信神,她就不惧他们弑神?

    君主,神灵。

    黎庶,信徒。

    若是她作为君主能忍受有朝一日黎庶翻身将她推下高台,那么作为神灵的她,能不能忍受信徒背弃信仰,甚至是弑神呢?她不怕?

    “该死的时候就该体面的死,毕竟,风水轮流转嘛。”沈棠看着魏楼,笑道,“你可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世界的主宰不再是高高在上、大权独揽的君,而是芸芸众生呢?”

    魏楼:“想不到。”

    “你该想到的。”

    魏楼正一瞬不瞬盯着沈棠的眼:“那沈君可有想过有朝一日,神也不再高高在上?”

    沈棠:“???”

    她有个问题,为什么魏楼对“神”这么在意?这厮是被哪个神棍骗身骗心了?心理阴影这么重?她道:“一堆泥塑的东西,你跪在祂脚下的时候,祂高高在上,但你站起来的时候,你就能俯视祂。要是你想,你甚至能踩在泥塑头上。端看你将祂摆在什么位置。”

    “神的身份,是君侯你赋予泥塑的。”

    魏楼若将其剥夺,祂就不再是神。

    心中有执念的人是魏楼,不是泥塑。

    魏楼又是良久不语。

    沈棠抬手在他眼前比划。

    “君侯,你又宕机了?”

    这时,魏楼突然给了她反应。

    他冲她深深作了一揖。

    沈棠:“???”

    谁能给她解读一下,魏楼这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罗三将二人对话都听在耳中。

    冷笑一声:“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

    沈棠:“你听懂了?”

    魏楼离去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这就是祂与我的位置……】

    【沈君,你当真是个妙人。】

    罗三提醒沈棠:“主君刚刚不是说了,他才是那个赋予泥塑‘神’身份的人,泥塑是什么身份,端看他心里怎么看。所以,他不是回应了么?这就是泥塑与他此时的位置。”

    沈棠:“不是,他泥塑我?”

    岂有此理,倒反天罡!

    罗三不懂此泥塑非彼泥塑,但也能从沈棠语气听出这个“泥塑”不是啥好意思,心中略有得意——魏楼这是给瞎子抛媚眼,他爽了。

    “主君站着他作揖,主君在上他俯身,意思还不明显吗?唉,主君真是不解风情。”

    沈棠:“???”

    不解风情?

    她嘛?

    |ω`)

    季孙音:感觉有人挖走了我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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