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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懵了？”谢安一脚踹上他凳子，“吃饱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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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生滚一边去了，春东讪讪把筷子收起来，半晌，哼哼一句，“我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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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斜他一眼，“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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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翘班，留我一人儿，多没意思。”春东有点上头，趴胳膊里耍无赖，“你不去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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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冷笑，“我有正事，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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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从缝儿里看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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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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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腰一挺，拍一下大腿，“大过年的，我也得陪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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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陪个屁。”谢安弯唇，“我陪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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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春东咽口唾沫，搡他胳膊一下，“你清醒一点，人家还不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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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脸色一沉，一巴掌拍他后脑上，而后不客气地提着脖领子丢出去，“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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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拾掇好了出门，正瞧见春东急三火四往外跑，谢安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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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诧异看着，春东路过她身前，猛地停住脚，急慌慌说，“嫂子，今晚上告诉我哥一声，让他去福满楼，定了桌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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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说话太快，琬宜没听清，迷茫又问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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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差点咬掉舌头，含糊把前面话盖过去，留一句，“晚上福满楼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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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慢慢走过来，接过琬宜手上水盆，问，“刚才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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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琬宜回想一下，“春东说要请你喝酒。在福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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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把水泼掉，意兴阑珊答一句，“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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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琬宜盈盈笑，“谢暨以前跟我说，福满楼的水晶饺子特好吃，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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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停住脚步，深深看她一眼，弹一下她额头，“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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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福满楼人声鼎沸。还是那间包房，谢安坐最上首，扶着额看底下人打打闹闹成一团。残羹冷炙，酒杯翻倒，就他面前还算干净，放个硕大油纸包，似有似无飘出虾仁的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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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觉得这样场景还能打发时间，现在却越来越觉着无趣。谢安打个哈欠站起来，把纸包揣怀里，打个招呼就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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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闹人群停下来，站起来要送他，谢安摆手，自己开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