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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被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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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哈齐纳一脸感动，连赞君主圣明；夏侯澹则一脸歉意，亲自赐了一杯酒给那被冤枉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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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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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再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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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接收到同一个信号：皇帝这是彻底与太后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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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目光能化为实体，太后已经把夏侯澹射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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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恍如未觉，恭敬道：“母后，儿臣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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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此时，有个太监匆匆跑来，贴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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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顿了顿，怒容一收，唇边忽然浮起一丝笑意，对夏侯澹道：“哀家听说方才有两个妃子突然离席，出了偏殿，看方向似乎是跑入了御花园的林子里。是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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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躬身道：“是庾妃和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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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眉间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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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还有个妃子衣上见血了……”太后无奈道，“哀家这就去看看，皇儿在此主持寿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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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直接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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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堂文武都在偷看天家的闹剧，只有一个人仍旧望着燕国使臣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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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人陆续重新归位时，端王也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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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要去向皇帝祝酒，与燕人擦肩而过时却不慎失手，酒杯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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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向了一个人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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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足尖条件发射地一掂一偏，将酒杯稳稳接住，滴酒未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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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是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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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瞬间过后，那杯酒却又循着原有的路线，从他脚上滚落下去，泼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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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抱歉。”端王温文尔雅地抬头，看向那魁梧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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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者：“……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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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有些惊讶似的睁大了眼：“你的官话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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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者一个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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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却扭头望着殿上叮叮咚咚起舞的美女，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真是人间绝色，可惜，还是比不上当年的珊依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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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去看那些燕人的反应，做出一副自悔失言的样子，摇头不说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