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十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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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袭警”,他猝不及防,当场原地短路,下意识地伸手一推……推了个空。费渡仿佛事先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触即放,自己先退开了几寸,他的眼珠里缠着一点不甚明显的血丝,眼角微妙地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酝酿着一点笑意。
不是什么温暖和煦的微笑,有点不怀好意。
直到这时,骆闻舟才尝出他遗落的薄荷糖味道??不怎么甜,《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微笑,“这是我家。”
他语气虽然柔和,给出的却是绵里藏针的防御型回答,让人没法接话。
骆闻舟沉默了片刻,一思考就想抽烟,他的目光一边下意识地搜索烟灰缸,一边问费渡:“我抽根烟行……”
话刚说一半,骆闻舟一顿,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上。
费渡反应过来了,脸色蓦地一变。
与此同时,骆闻舟模糊的记忆和隐约的直觉终于穿成一串,清晰了起来——对了,他想起来了!
费渡和他父亲都不抽烟,这烟灰缸是他妈生前用的。
当年为了调查她的死因,骆闻舟曾经几次跑到费家来找费渡他爸谈话,有一次他就像这天一样,询问主人可不可以抽烟,费渡的父亲??那个强势精明的男人,抽出了桌子底下的陶瓷果盘递给他,声称自从妻子过世后,他怕自己触景伤情,所以把她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清理了,还把屋里的家具摆设一并调整了。
他当时说……
“我把电视的位置移动了,原来放这的那架钢琴也挪走了,门口的衣架、她喜欢的那几个插花的花瓶……我都看不了,全部挪出去了??不好意思骆警官,我不抽烟,她走以后,家里就没有烟灰缸了,你凑合用这个吧。”
骆闻舟的目光倏地扫过整个客厅。电视、起居室的钢琴,门口复古的衣架,乃至于从玄关到客厅的插花花瓶,竟然全被移回了原位!
花瓶里插的是足能以假乱真的假花,不知是从哪定做的,那假花的样子像摆得太久、该换没换的鲜花,就和当年他们接到报案后赶到,在案发现场看见的插花一模一样!
骆闻舟终于明白了这房子古怪在什么地方,它像一个大型的标本,时间定格在了七年前??
“我今天有点累,”费渡掀开身上的毯子坐正了,语气有些僵硬地下了逐客令,“就不招待你了,周末愉快。”
骆闻舟才没那么容易打发,往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哟,刚才还说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又亲又摸又占便宜的,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费总,你这样可就差点意思了。”
费渡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帕金森似的手反而不那么哆嗦了,他定了定神,勉强一笑,油嘴滑舌地说:“那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吃亏,大可以讨回……”
他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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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一点隐约的温情再次漏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想扒了费某的衣服,还是想干脆扒了他的皮。
瞪着瞪着,骆闻舟忽然无意中瞥见费渡那笔挺的衬衫袖筒在无风自动,刚开始还以为是衬衫上绣了什么暗纹反光,再仔细一看,他发现是费渡本人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冷极了,又好像被电击过。
骆闻舟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到底不放心,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也许是嫌他们这富人区治安太好,费渡连院《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次漏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想扒了费某的衣服,还是想干脆扒了他的皮。
瞪着瞪着,骆闻舟忽然无意中瞥见费渡那笔挺的衬衫袖筒在无风自动,刚开始还以为是衬衫上绣了什么暗纹反光,再仔细一看,他发现是费渡本人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冷极了,又好像被电击过。
骆闻舟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到底不放心,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也许是嫌他们这富人区治安太好,费渡连院门也没关,四门大开地敞在那,可能是长久没人居住,怕长满杂草不好打理,费渡用石板把院子填平了,寸草不生,显得平坦又冷淡。
骆闻舟追过去的时候,费渡已经摸出钥匙开了门。
骆闻舟:“哎,我说你……”
他刚一开口,就看见方才还张扬跋扈耍流氓的费总整个人晃了晃,他的手按在门把上,仿佛想撑一下,不料打开的门随着他的力道往里退开,费渡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去。
玄关铺的是冰冷的大理石板,膝盖毫无缓冲地撞在上面,“通”一声闷响,骆闻舟光听这动静都觉得腿快瘸了,连忙过去一把将人扶住。
费渡脸上不正常的血色似乎已经耗尽了,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额角微微透着冷汗,手脚轻轻抽搐似的颤抖停不下来。
“怎么了?”骆闻舟一抬手抱起他,伸手捧起他的脸,“怎么回事?费渡,跟我说句话!”
“可能是……低……低血糖……”费渡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伸手握住骆闻舟的膝盖,想撑着站起来,胳膊却是软的,挣扎了一下又跌了回去。
“低血糖?”骆闻舟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解释,当即没好气地开了嘲讽,“占我便宜的时候累着您老了是吧?我也真服了??”
他说着,双手一用力,直接把费渡抱了起来。
费渡站起来身量颇为修长,随便往哪一戳,存在感都强得逼人,这会把人抱起来,骆闻舟却觉得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吃力,薄薄的一层皮肉下隐约能磕碰到骨头,明显是那种疏于锻炼的偏瘦体质。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也合理,二十出头的一个小青年,随便磕碰一下能骨裂,还不如眼镜框结实,肯定是那种仗着年轻到处花天酒地、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费渡脸上时常没什么血色,有时候和狐朋狗友们鬼混得太疯,还会带上一点明显的气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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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调味料的柜子,摸出袋白糖,又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桶纯净水,倒出半杯水把糖融了。
正打算端去给费渡喝,骆闻舟又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那先前已经开过盖的桶装水,心想:“这玩意放多久了,不会过期了吧?”
他低头闻了闻水的味道,又翻开了桶上的生产日期,霍然发现这是一个礼拜之前买的,骆闻舟一愣,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旁边冰箱的柜门。冰箱里有点空,有几罐牛奶和少量水果,一点不太丰盛的速《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了起来,费渡的气息整个笼罩过来。
骆闻舟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这一整天大起大落的情绪严重消耗了他的意志,何况他有好多年没碰见过费渡这种“接吻职业九段”的选手了。属于理智的灵魂尚且一脸呆若木鸡,浮躁的肉体已经被心里原本存着的一点温柔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先斩后奏地驱使着他抬起手,按住费渡的后颈,就要把他压进怀里。
直到这时,费渡那始终冰冷的身体才略微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骆闻舟仅剩的理智终于得以喘息,冲着他的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骆闻舟压在费渡后颈上的手上青筋暴跳,使出了足能抵挡辣椒水和老虎凳的革命意志,才一把揪住费渡的后颈,把他掀了下去。
费渡侧歪了一下跌坐在副驾上,颇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随即他仿佛也并不以为意,十分顺手推开车门,在骆闻舟快要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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