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霍文斯基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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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早晨出门赶时间,是坐出租车去的鼓楼区,这会他刚出市局大门,一辆空驶的出租就恰好驶过。他插在衣兜里的手指动了动,却莫名其妙地没有招手拦,反而等了半分钟的红绿灯,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骆闻舟的脚步踏在四平八稳的斑马线上,目光已经化作扫描仪,将停车场从东往西检阅了起来。
才刚检到一半,他这自封的首长就先在心里自嘲开来??人心不足,有一就得有二《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日用品为理由,也离开了宾馆,他们俩是在超市后面的十字路口见面。”
费渡:“偷偷约会?”
“嗯,”骆闻舟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心里一动,好似不经意似的提起,“你中学的时候跟人偷偷约过会吗?”
费渡猝不及防,嘴角当即一僵。
他从未有过这样青涩的青春期。
费承宇不会允许的。
费承宇从来都认为,肉体可以发育,可以成熟,可以有欲望,但如果仅仅因为荷尔蒙的萌动,就产生了什么诸如“青春期”之类的症状,对谁产生什么幻觉一样的所谓“感情”,那算什么?岂不是像发/情的狗一样愚蠢?
费渡一顿之下,立刻调整过来,露出一个有点暧昧的笑容:“师兄,这就开始打听我的前任了吗?”
接着,他不等骆闻舟回话,就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我读的是公立学校,全校没几个富二代,也不太合群。再说喜欢我的女孩太多了,挑了一个,就得伤害其他的,那多不好?”
说着,他缓缓绕过超市,把车停在冯斌和夏晓楠见面的路口。
钟鼓楼景区已经又一次关门落锁,出了凶杀案,整个钟鼓楼景区显得格外肃穆,聚众赌博的保安科被整个端了,钟鼓楼景区的负责人临时当起了夜班,连清洁工都比平时卖力。
骆闻舟敏锐地察觉到了费渡方才瞬间的不自然,他深深地看了费渡一眼,没有一味紧逼,用其他的话打了个茬:“凶手就是在这里跟上他们俩的。”
费渡摇下车窗,四下看了一眼,皱起了眉:“那就怪了。”
“怎么?”
“这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费渡轻轻敲了敲车窗,“一般半夜三更拦路打劫的不会选择在这里蹲点??你该怎么筛选目标?你怎么确定经过的人下一步要往哪走?万一他们拐个弯就上大马路呢?不确定性太强了,而且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基本都有监控,就算不怕被拍到,也没必要特意过来留个影吧?”
骆闻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事先知道那俩孩子约会的地点和方向,早早到这里来蹲点的!”
卢国盛不是重操旧业,他的目标就是冯斌!
可是为什么?
十五年前,卢国盛被一纸通缉令追得东躲西藏的时候,冯斌都还没出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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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他只是打算过马路买一包糖炒栗子。
他这样想着,连落在糖炒栗子小摊上的目光都灼灼地烧起来,好像馋得想把人家的锅也一口吞了……然后在下一刻,骆闻舟在那小摊后面看见了自己家的车。
费渡这回开了暖气,也开了车窗,他手肘撑在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从侧面看,就像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炒栗子一样。
骆闻舟钢铁似的心理建设顿时分崩离析,站在几步以外《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地盯着人家炒栗子一样。
骆闻舟钢铁似的心理建设顿时分崩离析,站在几步以外,脚步像是黏在了地面上。
早晨他起来得太匆忙,很多事没顾上细想,此时相距一天,再见费渡,那些没来得及回味的耳鬓厮磨、皮肤的触感、对方灯下细微的表情,还有纠结在一起的气息……全都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骆闻舟喉咙轻轻一动,感觉血压都上来了。
食髓知味,实在是人间一大折磨。
这时,炒栗子的小贩锅铲一顿,亮出嗓子吆喝起来,清亮的嗓门传出去老远,终于同时惊动了相距几米的两个人。
费渡走了不知几万里的神终于回了魂,他随手往大衣兜里一摸,摸出一张整钞,正要从车窗里递过去:“劳驾……”
话没说完,就被人中途截住了。
“现在吃这个,你一会还吃不吃饭了?什么毛病?”骆闻舟好似刚好出现似的,若无其事地把他的手按下去,随后,不等费渡开口,他又对糖炒栗子的小贩说,“我这有零的,您给称两斤。”
费渡:“……”
骆闻舟接过包好的栗子上车,刻意绷着一点脸色,对费渡说:“明天别再专门过来了,我走回去也没多远??今天要不是为了过来买东西,我可能就在门口打车走了,那不就错过了?”
费渡痛快地说:“哦,行。”
骆闻舟:“……”
现在把方才那句话捡回去咽了还来得及吗?
他颇为郁闷,又不好表现出来,刚给别人定完饭前不准吃零食的规矩,就低头自己剥起了栗子,剥了好几个吃完,才大发慈悲地赏给旁边的费渡一个:“吃多了不好消化,给你尝尝味,吃完这个就没你份了。”
费渡没和这种“严于待人,宽于待己”的二货一般见识,停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一低头,从骆闻舟手里叼走了栗子,并且顺势地在骆闻舟手指上舔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确实甜。”
“敌人”又一次没有通知就开火放大招,骆闻舟当胸遭到一炮重击,险些呕出一口欲求不满的老血:“找事是吧,昨天哪个孙子晕过去了?”
费渡才不在乎这个,毫不以为意,正打算调戏回来,骆闻舟就率先喝住他:“闭嘴。”
费渡听出了一点恼羞成怒,在这场不要脸的较量中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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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舟余光凝注着费渡的侧脸,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第一次懵懂地抓住了喜欢的男孩的手,那只手是粗是细已经记不清了,唯有那时心里好像放了一把烟花的滋味历历在目。
随着他年纪渐长,阅历渐丰富,开始觉得肉体往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像吃喝拉撒一样稀松无味时,当年曾经真真切切在胸口灼烧过的热流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被什么封印了。
如今,三藏法师途径大路,揭开了五行山上的法帖《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场爆炸与险些生离死别的崩溃,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一头把他推进了这口名为“费渡”的沼泽里,想要疼他,想要照顾他,想要像撕开一件工艺品的包装一样,慢慢地揭开他层层叠叠、看不分明的心,骆闻舟用单方面的宣言开启了这一段路,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背起了一个行囊的耐性。
谁知道才把人接到身边没几天,他就像中了蛊似的破功,再一次被那王八蛋打破了应有的步调。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他丢盔卸甲,漫生心魔。也好似把他推上了云霄飞车,原本计划好要“从长计议”的东西,一下子都成了“迫不及待”。
骆闻舟迫不及待地想听费渡说,那天那辆致命的冷链车爆炸时,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扑上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扒开费渡迷宫一样的胸口,看看自己的进度条,看看自己究竟走到了那一步。迫不及待地想从那个人嘴里听几句真心话,把一切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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