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姐姐抽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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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衔已动身去历练,楚奉寒也不在惩戒堂。


夙寒声略感心虚,颔首朝崇珏行了礼,干巴巴地对正使道:“我……我尊长到了吗?”正使正在垂着头擦拭单片琉璃镜,回道:#34;不是在了吗?#34;


他示意的是崇珏所坐的位置。崇珏冷淡朝他看来,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将佛珠串在虎口轻轻掠过,气定神闲。


#34;不不不。”夙寒声赶紧跑上前,趴在正使的桌案上越过去,小声道,“正使大人,你把琉璃镜戴上再说。#34;


就算压低声音,同处一室的崇珏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蹙眉。三个#34;不#34;是什么意思?


正使勉强打起精神来,把沾染了水痕的琉璃镜擦拭好重新戴回去,眯着眼睛一瞧,赶紧爬起来,恭恭敬敬行礼:“原来是世尊,有失远迎。”


崇珏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来”,又是何意?


夙寒声赶忙问:“他还没到吗?”


正使摇头:#34;今日闻道学宫学子外出历练,许是灵舟太多,堵在路上了。#34;


夙寒声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继续提心吊胆。


应见画还未到,二师姐也没影子,夙寒声干站在正使桌子旁,视线偷偷摸摸去看崇珏。昨日两人不欢而散,怎么今日不在佛堂念他的破经文,大驾光临惩戒堂做什么?


听正使的意思,他似乎也不知道崇珏会来。


夙寒声若有所思瞥着崇珏,神使鬼差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崇珏……不会以为今日要叫的尊长是他吧?


想到这里,夙寒声没忍住差点笑出来。


怎么可能,昨日那没开荤的老男人听到几句污言秽语就恨不得要抽自己,不生他的气就算好了,怎么可能还上赶着为他开尊长会?


……但如果是真的呢?


夙寒声虽然口中说着要和此人没有任何纠葛牵扯,但前世崇珏总归占据他一生大半时光,哪里是那么容易便彻底割舍的。


无法否认的是,心高气傲的夙少君有时也会不可自制地幻想:“如果他主动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打我之仇。#34;


有时又恨恨地想:“就算他道歉,我也永不原谅他。


求天道让他赶紧恢复前世记忆,悔恨懊恼去吧,就算哭着求我回头,我也不再搭理他了!#34;


事实证明,夙寒声其实也没那么高的心、那么傲的气,见到崇珏“不请自来”,心中便开始蠢蠢欲动,浮想联翩。


夙寒声干咳一声,溜达着走到崇珏身边,见他茶没了,难得主动地伸手续了杯茶。


崇珏淡淡看他。这是在主动示好?倒是能屈能伸,和他亲爹一个样。


#34;世尊安好。#34;夙寒声弯着眼睛笑,#34;今儿不是礼佛日吗,您怎么不在佛堂念经,来惩戒堂有何贵干呀?#34;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崇珏却只当他在硬撑,端着尊长的架子淡然道:“心中有佛,自生无量。礼佛日便得去念经的道理你倒是懂,那为何授课时不去上课?#34;


夙寒声:#34;……#34;


夙寒声被怼了一个跟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但细想下,这话说的又没错,并不是多尖锐的讥讽。


夙寒声难得被锯嘴葫芦被怼得噎住了,嘴唇张张合合半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开门见山道:#34;等我尊长到了,自然会同他解释清楚我为何旷课,就不劳烦世尊担忧了。#34;


简而言之,回去念你的破经去吧!


崇珏拨弄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我尊长”?这话中意思怎么越发奇怪?


还没等夙寒声继续挑刺儿,余光一扫,惩戒堂门口猛地窜进来一道雪白的影子,宛如流光似的倏而落在旁边的椅子上。


定睛看去,那白影竟然是一只雪貂。


雪貂长得玉雪可爱,浑身雪白没有半分杂毛,黑黝黝的眼眸骨碌碌转了几圈,乖巧地蹲在椅子上,开始奋力地将鸡毛掸子似的尾巴甩来甩去。


……像是在掸灰?


夙寒声还在疑惑这是哪儿的灵兽,突然像是记起什么似的,也来不及和崇珏呛了,腾地冲上前,赶紧撩起袖子和那只雪貂一样将椅子上上下下全都擦拭一遍。


惩戒堂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闹哪出。


雪貂用尾巴扫完不存在的灰尘后,朝夙寒声叽叽叫了几声,又蹲在桌案上,伸着爪子从雪白的皮毛里掏出几个茶杯、茶壶、小火炉。


一整套的茶具,也不知


到底怎么塞到它小小的身躯中的。


夙寒声在认出这只和应见画寸步不离的雪貂后,爪子便开始微微发着抖,蹲在那给大师兄擦拭椅背,恨不得整个人幻化成个花瓶,不喘气的那种。


崇珏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论夙寒声怎么自欺欺人,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雪貂将鲜艳欲滴的一枝紫兰花插在瓷瓶中,把惩戒堂那处枯燥冰冷的桌椅倒饬得极具雅意,勉强能坐人后,它才朝着门口叽叽叫了声。


一股淡淡的紫兰花香悄无声息弥漫偌大惩戒堂,夙寒声胆战心惊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抬眼瞥了瞥。


惩戒堂地面的青石板上缓缓结了一层冰霜,宛如铺成一条道路似的,一寸寸蔓延至雪貂收拾好的椅子旁。


雪貂捧着一只扳指颠颠地跑至一人脚下,顺着紫色裾袍往上一路攀爬而爬,终于一屁股坐在那人肩上停下了。


夙寒声呼吸本能一顿。


旧符陵道君应见画一袭紫衣,眉眼冰冷到好似冰霜筑成,羽睫宛如凝着寒霜般隐约露出些许雪色,就连墨发间也有几绺紫白相见的颜色,不知是天生的还是用东西染的。


他像是厌恶地面并不存在的脏污,足尖所踩之处必定要结冰阻绝灰尘,一身紫袍上绣着紫兰花安纹,冰冷又带着毫不违和的雍容华贵。


瞧着不太像是苦修得道的道君。


应见画面无表情而来,夙寒声瞪着他脚下的冰,心想成天这么招摇矫情,迟早有天得摔个大马哈!


但他面上却是惊喜过望,颠颠地小跑上前,想要一个猛子扎到大师兄怀里。#34;大师兄终于来啦,我好想你!#34;


崇珏怔了下,彻底想通了什么,神色陡然沉下去。夙寒声这次叫的尊长..并不是他。


夙寒声刚跑到应见画身边,就见大师兄两指并起,轻飘飘戳在夙寒声眉心,强行制住他往自己身上扑的动作,轻轻启唇,嫌弃道:#34;别靠近我??你昨日没洗澡就睡了?#34;


夙寒声:#34;.…#34;


狗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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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见画垂眼摆弄拇指的扳指,似笑非笑道:#34;你烹的茶,狗都不喝。#34;


夙寒声:#34;……


旧符陵道君,仙君的首徒,往往只是存在书上的人物,乍一光临惩戒堂,角落中等着看热闹的众学子当即一愣,随后爪子抖若筛糖地点开听照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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