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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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殿的眼线呈报,不敢口述,只能将内容笔述好禀呈陛下,他也没看过。

    嬴忱璧从竹筒里取出纸片,慢条斯理详细看遍,哪怕不阅览都清楚会是些什么内容。

    一道黑影自橙黄的帷幔后面闪现跪地,是皇帝的暗卫。嬴忱璧启用暗卫就是想知道哪位太妃在背后教唆大皇子,他没有把握,不然就给贵妃答案了。

    暗卫亦是取竹筒呈禀,嬴忱璧取出纸片,阅毕后真想笑了:真难为鞠太妃费心,他这个皇帝既不像惠宗更不能当傻瓜糊弄要害鞠太妃费尽心思。

    “步昂,你找只木匣子把这几张纸装起来,去太微宫呈给太上皇。”

    步统领领命告退,经兴安门出皇城时和穆国公打个照面还被拉着寒暄了会儿;穆国公霍秦川套出点最浅的讯息后笑哈哈放行,边往皇城里走边估量皇帝的怒火。

    虽然同进皇城,但没走同座门,霍漓江走昭德门进内廷去长春宫,他会走兴安门是还得就贵妃偷藏晏霁之衣裳的事向皇帝请罪,这点事也犯不着兄弟俩一起。

    他们哥俩还挺凑巧,霍秦川碰见步统领,他弟弟在昭德门碰见了霍雄鹰在安排要放出皇宫的二百多名宫人离宫;叔侄俩简单聊聊,霍漓江再赶往长春宫看闺女。

    花瓶里几枝粉艳透红的桃花瓣招展,西斜的日晖浮掠而过,落就点点光斑仿佛嫩黄花蕊延伸的触角。霍灵渠怀抱包裹盖条绒毯靠在美人榻里看光影中的桃花,神情呆迷。

    霍漓江搬只锦凳坐在美人榻旁,瞧闺女的萎靡样真不得劲:“你童年没玩过长虫?”

    “你带我玩过,六哥哥他们也带我玩过,可童年时不怕,现在就不能怕了吗?”霍灵渠吸吸鼻像抽掉养料的花儿:“我歇午觉时做噩梦梦到有蛇在吓我,我都吓醒了。”

    “爹爹看你就是找借口,你想情郎才是真的。”霍漓江指使道:“给你个任务让你打起精神来,好好观察皇帝最近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间像对皇后情义全消?”

    “这事我知道,皇帝说他最近反思,发现他对郭皇后宽容得竟让他像笑话;他还对比,觉得若是太上皇摊到这种皇后能容她多活半日都嫌多,然后皇帝就遭反噬了。”霍灵渠道:“他还让我找个时机帮他宣布:皇帝今后不会再留宿椒房殿。”

    还能有这种好事?霍漓江有点惊讶,把这事搁一边,关心闺女:“真难受啊?”

    霍灵渠闷闷应,霍漓江琢磨:“爹去请旨让贵妃省亲,接你回家住两天?”

    “我想见晏霁之。”霍灵渠立时要求,霍漓江被闺女噎得险些呛到:“你想见他做啥呀,爹说你就是在想情郎、你还不承认,你还想和那混球在霍家鬼混两天吗?”

    “我没有想再和他燕好,我就想见见他抱抱他,我想他了。”最后四字念得别样惆怅,但也很纯粹,堪比孩童思念父母般的挂怀。这些年养出来的依赖,霍灵渠眼下就是想要他:“歇午觉时我真的有做噩梦,我梦到有蛇在吓我,我就被吓醒了。

    我吓醒后都有点疑神疑鬼,生怕又从哪里蹿出条长虫来,我还想过夜里跟姑母睡,可想想又觉得不自在,我要抱着晏霁之才舒服;而且有他抱我,我做噩梦也不怕。”

    霍漓江顽强抵御:“呵呵,是谁说只要有爹爹在,灵渠什么都不怕。”

    “我五六岁时还能蹭爹爹的被窝,现在能吗?”霍灵渠哀怨:“我也不想牵连晏霁之,可我近几年做噩梦醒来都有他在我身边,我习惯了,我还没戒掉能怎么办?”

    “抱你妹妹不行吗?”霍漓江看闺女这没出息的德行真嫌眼睛疼,霍灵渠反问:“你哥哥能代替我母亲的话,你还要我母亲做什么呀,你抱着霍秦川不就好了吗?”

    霍漓江脑门冒出三条黑线,忍住纠正的冲动妥协:“好好好,爹给你们打掩护。”

    一点没不好意思的,霍灵渠从包裹里取出衣裳给她爹就赶爹:“我想睡会儿,你走吧。”

    “你拿铜镜照过自己吗?”霍漓江谴责:“人家是娶媳妇忘娘,你是想男人忘爹啊。”

    “我母亲做你媳妇,你肯定忘爹娘,你为我母亲要死要活的时候想过你爹娘吗,你怎么好意思谴责我呢?”霍灵渠宣告:“祖父说啦,咱家小宝贝有臭毛病就是随霍漓江。”

    霍漓江无端生起感触,抬手揉揉女儿的脑袋,笑道:“灵儿睡吧,你睡着了,爹再走。”

    “爹爹想母亲了?”霍灵渠明显能感觉到,童年记忆里爹爹怅惘时就是想她母亲时。

    “没有,爹爹就是忽然有点恍惚;灵渠在皇宫里不要怕,你母亲在天上保佑你。”

    窗前红日在泛金的光影里滑低,光影在思念的余韵里又仿佛被牵得格外绵长。

    霍漓江静静看着女儿沉浸在睡梦里,过许久,他从回忆和现实的交织里清醒,站起来,拉过绒毯给孩子盖盖好;一转身,竟见皇帝站在他身后,欲要行礼被制止,嬴忱璧轻声道:“莫吵醒贵妃,国舅退下吧,朕来守着贵妃就好。”

    猜想他闺女应该不会说梦话喊那混球,霍漓江顺从告退离开,去找太后妹妹。

    穆国公霍秦川已经在长春宫了,他陪着皇帝过来的,他们和郭皇后恰好还就是前后脚。皇后给婆母烹调蛇羹时吓晕了,一刻钟前刚由宫人们扶上轿辇送走。

    喧嚣整日的皇城伴着夕阳西下的温柔逐渐平静,这场风波的余韵则在皇宫外扩散。

    皇帝派步统领送往太微宫的木匣与众太妃求做主的哭诉前后送到,太上皇原想管管的,哪想到居然还能收到这么个意外惊喜,气得他抬手就把手边的鎏金香炉砸了。

    天黑前,太微宫的最新动向即飞出传入勋贵官员府邸,显国公府属于第一批收到行列,故此,平原大长公主还没添把火就被浇冷水:“陛下已经稳住圣人了。”

    “稳住?”平原不信:“笑话,皇宫里多少太妃,没事都能掀起三层浪,皇帝裁剪宫人这样打她们的脸,这是能轻易平息得了的吗?”

    “你自己看啊,看圣人会否出面?”显国公懒懒的,平原迟疑:“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陛下派大统领给太上皇送了件东西,圣人看过后很是生气。”显国公倒杯茶,淡淡道:“圣人的怒火会冲着谁?哼,当然是冲着在皇宫养老的太妃们,你想添把火,不打探清楚,你不怕又引火烧身?再烧一回,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东西?”平原大长公主烦躁皱眉:“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人知道,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知道圣人看过后大怒就够了。”

    平原憋闷退让步:“就算暂时不往后宫里添把火,建威侯府呢,皇后颜面扫地,大皇子被杖打,建威侯府还能忍吗?你赶紧随便去郭家做点文章都够明早闹得不可开交了。”

    显国公没接话,痛快出屋,在平原看来自然是丈夫听她话去筹备了,心情总算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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