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谢凌喝醉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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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必担心孙儿。”

    “朝会的事情,孙儿已经向陛下解释过了。”

    谢老夫人面色严肃:“当真没事?”

    “孙儿真的没事。”谢凌抚摸过她苍老的手背,“在御书房时,陛下还问起祖母的病症。”

    那便好,那便好。

    谢老夫人皱了一天的眉终于松开。

    她问起正事来:“所以今早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大事让你连朝会都缺席?”

    谢凌眉目低垂下去,“不过是些小事。”

    他气息都变得淡漠了,可见,他对这个话题是有多么的不感兴趣。

    谢老夫人皱眉,小事?小事还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罚了一月俸?

    谢老夫人还欲问下去。

    谢凌这时却转移了话题,“祖母早些休息。”

    “孙儿厨房让人做了燕窝粥,待会孙儿让书瑶给祖母送过来。”

    谢老夫人无可奈何,只好不再过问。

    谢凌坐在榻边,又守了她一会。

    谢老夫人依依不舍:“当真不留在府里过年了?”

    谢凌摇头,他没有多少时间。

    谢老夫人叹了好几声气,“东西可准备好了?”

    谢凌:“孙儿已让书瑶陆续收拾了。”

    谢老夫人轻轻“嗯”了声,突然动了下心思。

    “你这次去江南,少不了要半年,我给你安排几个美婢,你带过去……”

    身边至少要有知冷知热的人才行。

    谢凌皱眉:“不用了祖母,孙儿对那些不感兴趣。”

    “孙儿此行是为了国策推行,哪有闲心管这些?”

    他打消了谢老夫人的念头。

    谢老夫人盯着他眼底的青黑,一阵心疼,只好作罢。

    他现在确实没有精力顾及这些。

    谢凌在荣安堂用完膳,便回了庭兰居。

    “大公子今晨的行踪,已让属下封锁了消息。”

    谢凌嗯了一声。

    “不过……大公子去过海棠院的事,表姑娘已经知道了。”

    穿山游廊上,谢凌猛地顿住了脚步。

    苍山退至在他身后,“公子放心,表姑娘没怀疑。”

    “小侯爷放下那盆花后,便跟军队

    离京了,没再纠缠表姑娘。

    谢凌背对着他,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看见灯笼投落在他身上的斑驳光影。

    “那盆花呢?

    苍山愣住。

    沈景钰给表姑娘写了什么,他已经传达给了主子。

    他没过多留意那盆花,毕竟只是死物而已。

    苍山如实道:“那盆花便置于表姑娘屋内的窗前。

    屋内窗畔,那花被精心安放着,看来她心底极爱这花儿,连置于室外都舍不得。

    谢凌垂睫。

    若是他送她一盆花,她定是当做枯草,哪里会精心照料?

    谢凌无声抚袖。

    沈世子这一招确实高明,放盆她喜欢的花在她的屋里,这样她每一天见到的时候会都想起他,每日每夜地挂念着。

    苍山很高兴,小侯爷现在去打仗了,战争少则数月,多则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小侯爷以后都不能和表姑娘见面了,大公子应该高兴了才是。

    可不知为何,苍山见大公子的背影却愈发苍凉了下去。

    入夜,男人回了庭兰居,沐浴更衣。沉香袅袅中,温热的水流漫过脊背,将满身疲惫一同涤尽。

    本以为大公子要直接歇下时,男人却去竹林苑饮酒。

    正值寒冬夜,苍山连着劝了好几回,谢凌却始终固执己见。

    无奈之下,苍山跟负雪只好去备了酒水和酒具,端去竹林苑。

    他们还将公子的披风一同带了过去。

    苍山和负雪对视一眼,若是大公子在外面喝酒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谢凌倚着竹栏独饮,指尖摩挲着酒盏边沿,烛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将他眉骨的阴影刻得极深。

    眼见他在不远处的背影黯然魂消,愁肠寸断。

    苍山负雪都担心起来。

    正要上前添酒时。

    “你们先回去。

    谢凌声音淡如薄雾,“莫要守着。

    负雪不肯离开,“公子!

    却见男人的背影抬手挥了挥衣袖,竹影在他广袖上晃动,像泼了片墨色。

    苍山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拽了拽负雪的袖子,两人便回了庭兰居。

    酒壶轻磕石桌

    谢凌将酒液灌进喉间。

    他也不知道他今夜为何有了酒兴。

    但想喝便喝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

    他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了那海棠院的表姑娘。

    谢凌举杯对月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起细碎涟漪。

    风卷着竹叶掠过他低垂的睫毛。

    一张平日严肃古板的脸渐渐双眸起了拨不开的雾酒水顺着下颌线蜿蜒冷白的脸也浮现淡红跟他眸中的冷光呈现反差。

    手中酒盏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谢凌知道此刻自己在外人的眼中定像极了借酒消愁的痴情人。

    辛辣的酒液入喉却只余下漫无边际的凉哪里消得了什么愁绪不过是叫这副皮囊在风雪里多浸些寒气罢了。

    谢凌酒量中规中矩但他今夜喝太多了不知不觉眼前出现重影。

    夜阑人静月光淌过雕栏倾洒人间霜华一片的地上突然多出了一道茜色裙摆水袖轻扬间绫罗裙便如花瓣拂过。

    她身上淡幽香气如同夜露凝于花瓣乌发红唇。

    行至阶前她微微提裙微抬纤足露出鞋尖绣的杜鹃。

    谢凌眼睫低垂。

    又梦到她了。

    如水月光中转眼她便一步步来到了竹榻前。

    他纹丝不动长目便这么看着她。

    表姑娘又启开她那涂了胭脂裹着香雾的樱桃唇“表哥。”

    “为何在这里喝酒?”

    女人的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忧混进了些许疑惑。

    一声表兄既是亲近也是禁忌。

    谢凌喉咙微哑酒液由辛辣变作了苦涩。

    他依然阖唇端详着她从她的眉眼鼻一路看到了她的檀口。

    谢凌墨目半睁半阖清冷的眸光涣散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漫上些许极淡的薄红无端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阮凝玉忽然就被他搂在怀中手臂环过柳腰

    阮凝玉身子微颤手里的灯笼“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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