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煞鬼苏醒2(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翟仲廷:“这颗荒废的星球就是证据。智慧生命似乎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掠夺,耗尽所有资源后,潇洒离开,继续掠夺下一个,这究竟是智慧还是邪恶?”
纪遇:“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翟仲廷:“现在就没有了吗?”
纪遇:“所以这成为你作恶的理由吗?那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翟仲廷摇了摇头:“没有区别,他们摧毁,我也摧毁,他们掠夺,我也掠夺,很公平。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这个世界需要坏人,越是穷凶极恶,越能激起人们的愤怒,满足人们伸张正义的廉价快感。”
纪遇:“你可以选择不用这么做。”
翟仲廷:“那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帮助人类,可你却非要这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选择做一个称职的坏人。”
纪遇冷着脸:“你因为你的父母带给你的不公,从而憎恨这个社会,这不叫公平。”
“你错了,”翟仲廷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双手忽然撑在她的两边:“不是因为我的父母,而是因为这个社会本身就可恨。”
他握紧的双拳,用力地抵在纪遇的耳朵两边,骨节咯吱响:“我最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用道德砌起闪亮的牌坊,掩盖基座下的蛆虫!”
他的语气如烈焰喷薄,尖锐炽热,带着刻骨的愤怒与冷酷的嘲讽,咬字如刀劈斧砍:“他们标榜三观,自诩清醒,可字缝里全是算计,用正义当遮羞布占尽便宜,拿清醒当鞭子抽打异己,连呼吸都透着我最正确的傲慢。明明腐烂到骨髓里,偏要在脓疮上贴满高贵的金箔,每句正义的慷慨陈词,都会让脓疮炸开,溅出虚伪恶臭的血沫子,台下的观众舔得津津有味。”
翟仲廷离纪遇很近,充满仇恨的呼吸洒在纪遇的脸上,纪遇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因为我说的没错吗?”他微微一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恨我父母。我父亲虽然是个变态,但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纪遇嘴角微微一抽,“学到了变态、疯狂、暴力吗?”
翟仲廷:“他说过很多蠢话,但是有一句非常正确,那就是真理属于支配者!而支配的前提是贬低,让对方自我怀疑,他还给我举了生动的例子。”
纪遇阴沉着脸:“什么例子?”
翟仲廷:“比如预设女人肤浅无脑,让女人需要被教育,永远不要尊重女人选择成为什么人,而是要教她们正确答案。以前唾弃不守妇道,让她们成为贤妻良母的合格品。现在时代变了,这套行不通,就换个正确答案,将她们的情感需求贬低为自我矮化,恋爱脑,甚至是精神病,让她们成为独立清醒的合格品。当女性标杆出现时,就不需要男人出手整治女人了。”
纪遇讽刺地笑了起来,“所以,你活成了你父亲那个鬼样子,你现在开心了?”
“活成那样有何不可?但我和父亲的区别是,我知道女人只是被恶意解读成肤浅无脑,但不是真的无脑,所以我要付出比对付男人更多的精力对付她们。”
纪遇:“你的确对付了她们,你掐死了你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害死了苏里和你妹妹。”
“孙言柔死于虚伪的清高,这是她应得的!而里里和浅浅,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的眼睛里是一股被撕裂又重新拼凑的冷静,从灰烬中爬出来的愤怒:“她们受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等她们变坏了,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来彰显正义,就像害死我母亲那样害死她们!站在天堂里的恶臭伪君子,凭什么高高在上的道德说教,要求受尽苦难的人正直善良?”
他站在昏黄的光影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长刀插进沉默的空气。
纪遇咆哮道:“你母亲是你父亲害死的,如果你对她的死耿耿于怀,那你就更不应该活成你父亲那个样子!”
“害死我母亲的不光是我父亲,还有你们!”翟仲廷几乎咬紧了牙,“这个世界对女性受害者要求苛刻,一旦受害者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行为,就会被指责,从裙子上找不到原因,就从情感上找,然后将其污名化为某种综合症,于是所有的镜头和舆论全都对准受害者。”
“外界不会在乎我母亲经历的绝望与挣扎,他们只会站在安全的地方,用理性去揣测她的顺从和懦弱,甚至会将她当成共犯摧毁她!所以我母亲宁愿死在那个压迫的环境里,也不愿意活着面对外界的冷眼,因为她不是完美的受害者。”
纪遇喉咙像是被梗住了,沉默了许久,沙哑地说道:“她可以逃走,外界会帮助他。”
“真的会帮助吗?谁愿意真正接住她?人们要的不过是满足自己廉价的正义,而不是理解我母亲的苦难!一个女人长期受虐后,是否有崩溃、自毁、甚至顺应的权利?如果她没有这些权利,那加害者不止我父亲,而是整个世界,既然这样,为我什么要善待这个世界?我也可以从每个人身上挑出罪孽,摧毁他们!”
纪遇心脏一鼓一鼓的,很是难受:“不是所有人就会这样对待你母亲,也会有人真心愿意帮她,是你们放弃了。”
“你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说这些,却没有见过她一个人在厕所里擦掉脸上的血,没有看见她在深夜里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翟仲廷地声音沙哑中带着讽刺,眼神仿佛穿透了对方的表皮,直指那些被遮掩的自私与冷漠,他的眼睛泛红,却没有泪,眼眶似乎被烧的快要破碎。
“人们无视这些,因为张嘴审判受害者,比承担自己的良知要更加的简单,所以用人间清醒粉饰自己的恶意。”
他的声线再压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的痛,带着沉重的重量:“什么是顺应?为了活下去,不让自己崩溃,是最后一点尊严!可人们连这点都不放过,把她视为软弱和支持,大义凛然地给她贴上污名化的标签!她要穿戴整齐,保持正义,情感坚定,连崩溃都得体面,才配得到那群乌合之众一丁点廉价的认同!”
“我母亲的放弃,是因为看清了这个恶劣的世界,而我看着最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毁灭,可世界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好不容易抬一下高贵的眼皮,却用清醒作为包装,转化为对受害者的恶意。”
纪遇咬紧唇,将头转过去,避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翟仲廷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是我撕碎的你对正义的幻想,还是你知道你在维护着一群什么样的怪物,但是你不愿意面对,因为你已经迷失在守护世界的宏大叙事之中,就像我母亲迷失在绝望中,可我母亲就是贱女,你就是高贵!”
纪遇闭上眼睛,一滴泪悄然的从眼角滑落,过了良久她才开口:“我并不高贵,你母亲更不是贱,任何对你母亲的批判都是恶劣的。但是……”
她顿了顿,又对上翟仲廷的视线,“她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很痛苦。这个世界上,她是最不希望你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可你却让她失望,我为你的母亲感到痛心。”
她直视翟仲廷的眼神,没有憎恨,没有厌恶,只有一股超脱善与恶的悲凉。
翟仲廷听完纪遇的话,仿佛被钉在原地,他眼神猛地一滞,脸上的神情像是被什么利刃划开了一道裂缝,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绪,混乱、疼痛、扭曲,透过这道裂缝迅速涌了出来。
他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却浮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不是释然,而是悲凉与决绝交织的笑容。
“纪遇,你永远摆出这幅好人姿态,你累不累?明明在机遇号上面辱骂我的那个人,才是真实的你。”
纪遇:“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时是为了激怒你,而我成功了。”
“不。”翟仲廷的眼神骤然收紧,“那是你的本性,只是一直以来被你隐藏了而已。你心里,也有和我一样的东西。”
他的目光像是在审视她内心最深的裂缝,平静却骇人:“你以为你比我干净?你不是不恨这个世界,你只是还有牵挂而已。”
他转身走到一台仪器旁按下几个按钮。
纪遇皱紧了眉头,紧盯着翟仲廷的背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翟仲廷:“我之前的那个主人,向我透露了一些事情,你并没有那么纯粹。”
他按下装置的控制面板,能量网收紧,纪遇感到一股刺入脑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