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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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砸在楚家阳台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无数细碎的玻璃渣子正从天上倾泻而下。

    黑暗之中，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小小的身子裹在湿漉漉的睡衣里，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幼猫。

    她赤着脚刚刚从天台跑下来，惊魂未定，只知道躲在角落里，似乎那墙壁围成的小小区域可以给她一定的安全感。

    宋明夷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

    ??小时候的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身处这小小的儿童房。

    房间的布置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仿佛是主人随意摆放的结果：一张小巧的儿童床静静地立在墙边，旁边紧挨着一张同样小巧的书桌和一个小书柜，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儿童读物和文具，而书柜里则塞满了五颜六色的书籍，有些已经被翻阅得破旧不堪。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已经略显陈旧的布偶，它们曾经是孩子最亲密的伙伴，如今却被随意地扔在一旁，显得有些落寞。

    窗外，雷雨交加，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偶尔，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让人不禁有些心悸。

    宋明夷看着这房间的装饰陈设，只感觉到脑袋有些胀痛，在脑海深处被压了许久的回忆，又重新被翻开，裹挟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她记得这里。

    因为，她曾经在这房间生活了一段时间……

    “啪！”

    就在宋明夷沉思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推门而入，门板砸在墙壁上的声音让小明夷吓了一跳。

    小明夷怯生生地抬起头，女人冰凉的手掐住她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稚嫩的皮肉，疼得她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妈、妈妈……”

    “明夷乖，跟妈妈一起走。”母亲的声音空洞而冰冷，像是从坟墓里飘出来的幽灵，“妈妈要是一个人走，你自己留在这里太孤单了，不如和妈妈一起走吧，在‘路上’妈妈还能照顾你的。”

    她眼神涣散，死死盯着阳台外漆黑的雨夜，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不断滴落，混着脸上的泪痕，在惨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小明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母亲拽着跌跌撞撞地往阳台边走去。

    “妈妈，我疼！”小明夷哭着挣扎，小小的胳膊在母亲的铁钳般的手中扭动。

    但这女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根本听不见她的哭喊。

    “妈妈，我……我不想跳楼……我不想……”

    “明夷，你不听妈妈的话吗？！”女人突然回过头来怒瞪了一眼小明夷，小明夷瞬间不敢回答。

    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猛地一把抱起光着脚丫子的小明夷，仿佛那孩子只是一个毫无重量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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