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七章 难言非谓不容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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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要与他永不复见,一个甚至不愿认他这个父亲。

    他想对女儿再说些什么,却见她擦了一把泪,霍地从席上起了身,最后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便向屋门疾走而去。

    半日之内,那扇门为他迎来了他的妻女,却也送走了她们。一扇门隔绝了她们的身影,也断绝了她们与他的关系。

    他已彻底失去了她们。

    在这间小书室彻底被黑暗吞没时,他终是将脸埋入双掌里,哽咽难鸣地哭了起来。

    ***

    章峁从章怀春屋里出来,便又往小书室而来。

    书室的门虚掩着,被风吹得咯吱乱响。

    章峁探身往里张望时,里头不见一点灯火,亦不闻一点声响,他只隐约瞅见室内一角的席上似蜷缩着一团身影。

    “郑郎君?”跨进屋内,章峁摸索着行至席边,见这席上果真蜷缩着一个人,忙蹲下身将手搭在了这人的背上,“你还好么?”

    良久,郑纯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抬脸朝他望了过来,却只是不言不语地望着他。

    黑暗中,章峁看不清他的神色,四下里环顾着:“今日小雪,天寒了,院里早几日便送了炭来,你怎不给屋里点上灯和炭?”又道,“灯炭在何处?我为你点来。”

    郑纯这才回过了神,开口才说了个“我”字,方知嗓子竟哑了。但他也只是稍稍怔愣了片刻,便又若无其事地续了下去:“你坐吧,我来生火。”话毕便扶着面前的案几站了起来。

    然而,因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他起身便觉腿软头晕,亏得章峁在一旁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小侯爷坐,我去生火。”他又用那沙哑的嗓音将适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章峁只觉这郎君形同行尸,那嗓子分明是哭哑的。

    灯火亮起的一刹,他一抬眼,果真看到了一双红肿的眼,灯火映照之下,好似月将坠、花将折,带着几分凄楚可怜之态。

    彼此于暖席上相对而坐,他便听到这郎君问了一句:“小侯爷要吃茶么?”

    章峁摇头:“我不吃茶。”

    他顿了顿,正想问出心中早便存疑的话,却不期然撞上了这郎君陡然抬起的目光。这目光似惊似伤,隐隐含着几点泪光,令他如芒刺背。

    章峁不知自己那句“不吃茶”的话如何触动了他,一时有些无措,唤了声:“郑郎君,你可还好?”

    郑纯赧然,歉然微笑:“对不住,我忒失礼了,让你看笑话了。”为掩饰心中翻腾不止的悲伤,他又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小侯爷能帮忙整理这屋里的书册么?”

    章峁正巴不得如此,遂欣然应了声:“乐意之至!”

    这书室里的书多是郑纯当年带去侯府的,而眼下,这些书却悉数被他留了下来,只有几卷佛经被收走了。

    “这些书,”章峁不解,“你不打算带走么?”

    郑纯缓缓点头:“这些书是要留给槐序的。有些蠹简残编,我这几日都修补誊抄了,也不知她是否喜欢,但我除了这些书,也没什么能留给她的。”

    章峁道:“这些书册是你郑家几代人的心血,价值胜过黄金珠宝,槐序会好好珍惜的。”

    听言,郑纯不禁黯然。

    槐序都不愿认他这个父亲了,他留下的这些书册,她怕是都不愿碰吧。

    章峁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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