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初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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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尘,更显落雪极净极白,谢芜视线自天青色油纸伞落下,先瞧见其乌纱展脚幞头(1)。那人眉宇舒朗,有一双极好看丹凤眼。他眼皮略薄,眸色漆黑,眼尾上扬如墨笔勾勒笔锋,连眼角一滴泪痣亦显无比精致。
今日裴珩衡着一袭紫色罗袍朝服,圆领大袖罗袍,颈悬白罗方心曲领,衣身以云鹤衔芝纹,鹤翅以金线织就,领,袖,裾皆以青罗,绣金线回纹,北风呼啸衣摆浮动间暗纹时隐时现,恍若山岳潜行,庄重又不失典雅。腰间束金玉带,悬紫授金鱼袋(2)脚踩乌皮靴。满天飞雪间来人孤逸高洁却不失凡尘之美,谢芜瞧着出现在视线中人,视线有一瞬驻足。
往日见过其清逸出尘模样,如今官服加身倒是尽显肃穆威仪。
谢芜眼瞧着这身紫色朝服极好。紫色华贵,衬得他面容如玉平添三分好气色。
岑夫子瞧见谢芜眉头稍挑时,已然撑起另一把伞,雨桐极有眼色,福身接过,道谢:“多谢裴大人。”
头上一把油纸伞遮去了风雪,谢芜面容浅笑:“还未来得及恭贺裴大人升迁之喜。”
年仅弱冠却位列太傅,位同天子师,这可并非等闲殊荣。放眼整个长安,恐怕只此一例。
裴衡颔首:“娘娘谬赞。”
漫天风雪阻断来时之路,一行人因这漫天风雪有一瞬驻足。谢芜眼角余光扫了眼身后,微迟道:“裴大人怎会到牢狱?”
裴衡道:有桩案子需要料理。”
谢芜浅笑:“原来如此。”
寥寥数语,须臾,谢芜听他问起:“娘娘病情可好些?”
谢芜抬手从额角拂过,在她昏迷期间李?对外只说她病重缠身,还为她张贴皇榜求医,可那日撞柱前她早已率先服下丸药,之后醒来不过是寻个合适契机罢了,毕竟她性命只有一条,若不做足准备,怎敢轻易去赌。
而后长公主殿下送来的玉容膏确有奇效,如今她额头光洁如初,半分伤疤未曾落下,她微笑道:“劳烦裴大人记挂,已然无虞。”
裴衡见她眸子格外闪亮,却不知晓她心中想的是,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是谁比谁更能豁得出去。
死,她当然怕。
当日做戏撞柱时,她自然害怕,可若非如此,她如何能把握得住机会。
李柔说,若当真清白,便以死证道。
不止她,古往今来,许多人都是这般做的。
只因性命只有一条,任谁不敢轻易做赌注,可亦是如此才最为可信。当日情况危机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稍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此局凶险,她只三分胜算。可机缘一事瞬息万变,实难有完双全法,亦难得十足十把握,能得三分胜算已属不易。
她知晓刘氏、王依人心中贪恋太多,顾念太多,断然不肯赌上全部,既如此,倒是成全她给了她机会。
前世今生,她与李钰旧事始终是李?心中隐疾。
前世李?纵然不提,心中却一直提防,否则也不会在李钰攻入皇城后与她说那番话。
她知晓李?疑心颇重,帝王疑心一起又岂会轻易消除。既然她与李钰旧事被孙妙可利用用来做文章,那么正好让李?看到她的决心,她亦能与过往彻底一刀两断。
有些事若只藏于心中阴暗角落,便是焚心蚀骨,日夜折磨,还不如一鼓作气狠心剖出,断绝念想,也能挣出条出路。
李?这厮虽身在高位,高处不胜寒,其本身敏感多疑,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必须要豁得出去。
因着先帝对李钰偏爱,李?自小便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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