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怅怅镜对虚妄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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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单烽在慈土境与和尚们并肩作战,超度尸魔,心性也磨砺得大为不同了,羲和佛堂随之废弃。

    但单烽离舫的这十年间,还嘱托过他打理佛堂。此番回去,羲和舫罕见的清澄湖水上,卧了几朵红莲。

    燕烬亭经薄秋雨准许,拖着对方虚弱的身体,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了。

    佛堂里,有老舫主薄开阳和慈土悲玄境不空大师的往来信件。

    目睹过单烽降世时那一场惨祸的,正有这二人。

    燕烬亭道:“看来,他和你说过,在他出生时,一场怪火烧死了他的生母,焦土千里,周围数个村庄,全部化为乌有。只有他,在火海中啼哭。”

    谢泓衣默然片刻:“羲和舫这么快赶去,当真是想救下他?”

    “不,”燕烬亭道,“当时,老舫主他们,是想剿灭他。”

    “无知幼儿,却有了毁灭性的力量,变数太多,他们等不到他长大。所以呢?”

    燕烬亭面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差点……全军覆没。”

    这一回,谢泓衣终于动容了。

    他原以为,当时单烽的红莲业火再强,也只是对凡人而言。同样拥有红莲业火的薄开阳,怎么会……

    “难道??”谢泓衣脱口道,“那把怪火,是太阳真火?!”

    燕烬亭吐出两个字:“不错。”

    二人目中皆有骇然之色,只是燕烬亭藏得更深些。

    谢泓衣很快压制住杂乱的闪念,追问道:“太阳真火,不是永不熄灭么?薄开阳他们,又是如何封住它的?”

    想起单烽体内的太阳真火气息,他下意识用了封住二字。

    燕烬亭摇了摇头:“没有封住。太阳真火是莫名消失的。慈土悲玄境的大师当时已赶到,被阻拦在烟尘外,却听到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地方的声音。

    “女子的哭声。

    “千里焦土,没有活物,是谁在哭?

    “单烽灰飞烟灭的生母吗?是她的残魂在饮泣?

    “后来,不空大师尝试超度此地众人,却很突兀地停止了。书信中,他还提到,那女子的哭声当时冲击了他的悲悯心,令他也落泪不止,还突破了境界。

    “太阳真火消散后,焦土中就只剩了单烽。没有任何太阳真火的残留,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婴孩,却有极强的火灵根天赋。

    “在不空圣僧的力劝下,或许还出于对太阳真火的敬畏,老舫主最终留下了单烽。但在整个年少时期,都由高僧来渡化,洗去杀孽。

    “那之后,就是你所见、所铸就的他了。”

    最后一句话,燕烬亭说得意味不明。

    谢泓衣长长地沉默着,方才道:“原来如此。如果,他曾经容纳过太阳真火,那么,到了这个地方,他会是某些人眼里,最趁手的一根柴火。”

    燕烬亭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方才,你说过,目睹单烽降世的??他们。”谢泓衣毫不迟疑道,“其中还有少年时的薄秋雨。”

    燕烬亭没有否认,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有验证的办法。”

    隔了一会儿,他还没有等到谢泓衣的答复,不由定睛去看。

    只见谢泓衣一动不动地侧卧着,一手支着侧颊,任由无数只骨手掬捧着黑发,眼睛半闭,颈项莹白,宛然是冰雕玉塑的一尾白蛇。

    腰身陷没在莲座最深处,云山横断,不知为什么,竟给人以凶险之意。

    太安静了。

    威胁感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立时锁定在谢泓衣胸前。

    连起伏都没有。对方在压制鼻息!

    但杀意却依旧从睫毛底下渗了出来,若有若无地笼罩在他身上。

    方才不是还心平气和地说话么,一会儿工夫,又变了?

    哪里又冒犯到他了?

    总不会是猜忌舫主,恨屋及乌吧?

    燕烬亭有些无奈,没有立时开口,只是反手虚握住火狱紫薇。

    谢泓衣既然不曾动手,他便相信对方有自控的能力。

    一片寂静中,影子不断晃动。

    如巨蟒蜕皮一般,沉甸甸地收缩蠕动着,不时俯冲到燕烬亭身侧,带来让人脊背发麻的挤压感。

    又像是……某种抚摸。

    白蛇在他周身盘旋。

    燕烬亭皱了一下眉,有汗沿着喉结滑落,又被他无声摁熄了。

    在同一瞬间,谢泓衣轻轻歪了一下头,将侧颊伏回到莲座中,虽然没有睁眼,但身上的气息,却明显静顺下去了。

    “你刚刚说什么?”隔了片刻,谢泓衣闭着眼睛道。

    “我需要印证一些事情。”燕烬亭道,握住了袖中的诛魔录。

    诛魔录的留影能力,足够记录下,薄秋雨附身以后的所有事情了。

    有些真相,必须剖白。

    谢泓衣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道:“印证?你别被鬼上身就不错了,小心他遮住你的眼睛。”

    燕烬亭解释道:“我若不愿意,他无法借目。”

    这一句话却不知触及了哪根弦,谢泓衣双目忽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诚然是一双极为秀美的眼睛,却是寒露倒悬牡丹底,阴冷得令人生畏。

    谢泓衣慢慢道:“嗯,你自愿的,你有意识?”

    燕烬亭道:“刚刚没有。”

    谢泓衣道:“但是大多数时候,你是清醒的,你能决定,是么?”

    燕烬亭道:“是。”

    谢泓衣用力伸开五指,笼在面上,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无法控制的,他腹中一阵翻涌,突然一侧身,剧烈干呕起来。

    亏他还以为,当年之事,燕烬亭同样受了薄秋雨操控!说来也是,他当真被猪油蒙了心,燕烬亭一口一个蛇妖的,何曾否认过暴行?

    他的几次三番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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