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蓦然夫人22(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蓦然夫人》的电影从神甫银川的视角展开,像是翻开一本陈旧的日记,那个年代,伦敦的下层娱乐生活被马戏团里名叫“魔鬼夫人”的女人主宰着。一个女人放弃了一切的时候,恰恰就是她拥有一切的时候。

    只有银川坚持叫她“蓦然夫人”,聆听他讲述的画外音试图纠正,已是中年人模样的银川眼皮也不抬地笑笑。回忆继续。

    那次银川自疫病中活了下来,和维多利亚一样,生活似乎重新有了转机。他被提升为主教的助手,外人分外好奇这个沉默寡言的东方人??他几乎不说话,但凡说话,都是引用圣经里白纸黑字的词句,一种神圣兼具神秘的混合气质抹杀了他可疑的出身带给人的信赖危机。但总有人锲而不舍地追问。

    “日本人?”

    “……”

    “朝鲜人?”

    “……”

    “东印度人?”

    “……中国人。”撬开了银川紧闭的唇齿,对方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主教则勃然大怒,不能容忍一部会说话的圣经吐出别的言语,残酷的体罚接踵而至。

    外号“瓷娃娃神甫”的银川像是舶来自他故土的名贵瓷器那样被束之高阁,于此同时,维多利亚的生活分外精彩。意外到来的遗产给了她重返上流社会的门票,她本可以嫁给一个绅士,改头换面,重拾她原本姓氏下的体面生活??但是她没有。她投资了情人维克多江河日下的马戏团,也像她计划的那样,“魔鬼夫人”声名鹊起,老马戏团似乎回光返照。耍戏法,讲故事,跳脱而狂野的偶像……灵感来源于遥远东方的社戏。

    许多人专门花钱来听魔鬼夫人讲遥远东方的奇闻逸事,她转而用比票价更昂贵的茶果招呼这些客人,所以其实并赚不到什么钱。每星期一次的保留节目,她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头放到据说饿了一周的狮子的嘴里,如果狮子没有把她的头咬掉,就意味着地狱还没有召唤她回去。

    她身边的情人来了又走,马戏团的维克多向她数次告白,最终失望,从情人的位置退下,成了她“忠实的朋友”。她始终没有死于狮口,只是每当把头置于狮子的利齿之下时,濒死之际,她脑中总会浮现一些意外的场景。她无法控制自己在死亡的边缘游戏,可能是对那些已经模糊不清的回忆上瘾。

    她的父亲、母亲、丈夫,远方的教堂……有时还有银川。

    维克多和平凡的女工结婚,收养了异形秀里的畸形儿,他放弃了旧帐篷,住进了楼房,决定从马戏团团长的位置上引退。维多利亚成为新团长,她的目标是带着老弱病残的马戏团离开这个国家,在整个欧洲巡演,直到不得不结束的那一天。

    此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她的遗产挥霍无几,青春已然消逝,身边虚荣而聒噪的年轻情人不离不弃,只是为了榨干她仅剩的钱,但是因为孤独,她决定容忍。此时东方的奇闻逸事已经不再叫座,连她最好的拍档,那头狮子都已经老死。马戏团临行前夜,她去了教堂。

    在忏悔的隔间,那一头是已经成为神甫的银川。

    她知道对面是他吗?

    如果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说起那种来自东方的晦涩的难懂的语言?

    听起来像是他的母语,却因为尘封太久,已然无法辨认。

    在另一头默默聆听的银川无声地泪流满面。他们并看不到彼此的脸,透过栏杆,她似乎想伸出手去,不小心露出的皮肤上露出难以启齿的绝症的痕迹,她抓住袖子,又收回手,最终推开忏悔室的门走了出去。

    银川同样伸出手,想要推开隔间的门,却犹豫了,指尖捏紧成青白色,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只能听着她的脚步走远。

    她没有什么好忏悔的,只是为了向他告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