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好大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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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辞南郑彩云间。

    千里江州一日还。

    好吧,一日有些夸张。

    自与李福分别后,刘禅便东返南郑,一路向南,进入米仓道。

    与楼船将军陈曶会于汉昌潜水。

    之后便浮舟而下,一路顺流。

    过宕渠,蒙头,荡石,垫江。

    待他到达六百里外的江州,也就是后世的重庆山城时,只用了短短五日时间。

    虽不如千里江陵一日还那么夸张,但不可谓不快。

    据他估计,自金牛道走陆路回成都的令史李福,这时候恐怕还没走出剑阁呢。

    江州距成都不过千里水路,但刘禅上次来江州,或者说记忆里上次途径江州,还是先帝临崩,阿斗去白帝城受先帝遗命之时。

    算一算,已近六载了。

    “国盛,朕早闻前将军自督江州后另造江州大城,使固若金汤,纵吴十万大军入蜀,亦可当之,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禅对着侍郎李丰赞道。

    李丰神色却不见喜,反有忧色:

    “陛下,臣父平素骄傲,恃功自矜,旌旗鼓吹常过于礼制,言辞气焰亦时有凌人。

    “街巷之间,或议其跋扈。

    “庙堂之上,亦议其张扬。

    “此皆臣为人子者所不忍闻,亦臣父所当悔。

    “然…臣父于大汉、于陛下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愿陛下念其犬马之劳,贷其一时之过。

    “臣丰愿削己食禄、纳己田帛,以赎父罪,并身率部曲,为大汉、为陛下戍边守境。”

    李丰为父亲说情并非平白无故。

    且不说李严两年前劝丞相加九锡之礼,称公摄政;

    也不说李严去信劝丞相加九锡时便打起了直球,希望丞相割三巴五郡为巴州,封他为巴州牧,在大汉还于旧都后又旧事重提。

    便说眼前这座江州大城,但凡天子不悦于李严甚矣,直接就可以给李严安一个『或有拥兵自重之嫌,不臣割据之心』的莫须有罪名。

    至于是不是莫须有?

    别人不知道,李丰对自己父亲究竟是什么想法,难道还不懂吗?

    而随侍天子的半年时间,李丰早已亲眼见识过了天子手段,明白了天子威仪不可触犯,也知道这位天子绝非从前他父亲所言的无甚威仪,可以随便糊弄。

    今天子刚到江州,便说起了其父筑江州大城之事,言语之间究竟有何深意,李丰非是愚笨反骨之人,又怎能不察?

    丞相两年前已有北伐之心,担心自己离开成都后,蜀中无人坐镇,便以同为托孤重臣,同样允文允武的光禄勋李严为前将军,领江州都督,回江州掌事。

    江州是蜀中水路枢纽,半个益州的粮草军械全部都要通过江州,进入西汉水,也就是后世嘉陵江,才能运往汉中。

    朝中宫府重臣对于丞相任命李严镇守江州枢纽不能理解。

    不少人还提出了反对意见,但丞相执意如此。

    可以说,此事足以体现丞相对李严的信任与重视。

    否则的话,直接诏李严回朝,给李严一个太傅、大司马虚衔,明升暗降,李严又能如何?

    但李严却不以为然。

    在赴任江州为督之前,李严一直在永安为督。

    护军陈到、护军辅匡,还有张南之子张固,王累之子王冲,郑度之子郑璞诸将,尽在其麾下听命,一起抵御东吴。

    但李严自先帝崩殂之后,一直都为自己不能进入中枢参与朝政而愤愤不平,对丞相颇有怨言,认为丞相大权独揽,独断专行。

    北伐前被丞相从永安调至江州,拜前将军,在李严看来并非是身负大任,临危受命,而是丞相担心他会举永安降吴,所以分他兵权,把他迁到了内地。

    上游的庲降都督李恢不怯于他。

    下游的永安都督陈到,及麾下的辅匡、张固诸将,尽皆公忠体国,并非是他李正方的鹰犬爪牙。

    中枢的蒋琬、向宠、杨洪,同样与他并不对付。

    这样一来,纵使他想作乱,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但为了能搅弄风云,翻起大浪,他在为督江州之后搞了很多大动作。

    彼时的江州旧城在西汉水以北,能很好地控扼西汉水,保三巴之地不受外敌侵犯,却不能控制长江。

    一旦东吴水师堵住西汉水,便可顺长江继续西进北上,直逼成都。

    李严赴任江州后,立时便于嘉陵江以南的渝中半岛另筑一城。

    此城左靠鹅山,北依嘉陵,南凭长江。

    东西宽长,南北狭短,周长十有六里,是为江州大城,也是后世再不变易的重庆主城。

    此城既筑,江州双城一南一北,占据战略要冲,扼守两江要害。

    大汉蜀中门户自此以后拥有了与曹魏襄樊防线、孙吴江陵防线一般无二的立体防御体系,并且完全控扼了蜀中枢纽水道。

    纵使吴军水师突破永安,也不可能直接绕过江州,直逼成都。

    这本是好事,无可指摘。

    但坏就坏在,李严给江州南城的东门命名为苍龙门,西门命名为白虎门,北门命名为玄武门,南门命名为朱雀门。

    这明显超越礼制的命名,让蜀中不少宫府重臣对李严非议日增。

    丞相却没有因此问李严之责。

    只跟朝中一众文武说,李严受先帝托孤之重,是忠臣良将,因为爱面子、好虚名才取如此大名,不过是一些唬人的虚名而已,无甚大碍。

    李严于是上书,说自己起这么些名字是给天子准备的,希望天子能移都江州。

    江州为益州枢纽,巴蜀门户,倘若天子移都至此,一能威慑四方,二能虎视荆州。

    朝廷将此议打回。

    但李严非但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开始变本加厉。

    在江州南城筑成后,江州立体防御体系唯一的缺陷,就是南城西面有一条狭窄的鹅岭通道。

    李严于是在通道上增设关隘,在鹅岭上修筑卫城,名义是拱卫遥遥相望的江州母城。

    朝议再起。

    李严根本不是在防东吴,是在在防江州西北的成都。

    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为防永安不测,抵御东吴嘛。

    但在朝议后,李严竟还不收手。

    他勘探江州地形,决定把鹅山以东,南城以西的渝中半岛最狭窄处挖空,挖出一条比襄阳护城河还宽还深的护城河。

    沟通嘉陵江与长江,使渝中半岛成为一座真正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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