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归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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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等待宋俭与洪文济交接完,待他人回到车中,那阵马蹄声再行远去,崔妙璩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宋俭衣袍带风,撩得车中壁灯火灼摇曳不定。他坐定,影子缠绵悱恻地拢住她,唇边却是一抹冷笑。

    “春猎当日,与他打过照面,亲眼见到他左手小指缺了指节。动手时再一试探,心里便有了数。”

    没有直呼他的名姓,他对此事亦是厌恶至极。

    提及此人,面色便沉一分。

    崔妙璩却是暗中叫好。

    既然他心里有数,那就好办得多。越早干掉此人,于他们越有利!

    只是这回可不能再任由他装腔作势,射人变做射花,白白浪费取那狗命的机会。

    居然还由得他一举夺魁,成功擢升为公主府副典军,竟平步青云!

    真是想到便气!

    然而提及此人,宋俭的神色忽而凝重。眸色深深,语气冰冷,如暗海漂浮的寒冰。

    一碰,便碎了。

    “他……没有伤害你罢。”

    他问。

    今日事发突然,此间又酝酿着件极其重要之事,绝不可被人察觉。

    为着大局,他只能草草了结此事,放过穷寇。

    却不能放过他。

    顺手拿过卷在一旁的不好的外袍。他一面慢条斯理擦拭染血剑身,一面凝神听她的答复。

    那个人。

    哪根手指碰过她,他就斩断哪一根。

    全碰过就连掌带骨都切下来。

    这样想着,他心中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意稍减。

    崔妙璩闻言却是心里一沉。

    先前知道是他来救自己,庆幸之余,亦不免忧心。

    她被人掳走,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到底只有天知地知,己知彼知,是无法自证的。对方做过何事,她又遭受何事,说到底,不过是上下嘴皮一碰,只能听个响儿罢了。

    又不是现代,好歹能留个视频存证。

    这一路追击跌宕,可俟斤玉奴当真想对她做些事情,纵然完成不了,难道也开始不了吗?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已然衣衫凌乱,满身狼狈??

    这可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古代!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搅皱一池春水。也让她松了口气。以为他开始对自己产生好感,便会放过此事。

    却未料到,情/潮退去,他到底是要算账的……

    “无论你信或不信,”她冷冷自嘲,语气决然,“我与他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并未对我做任何逾距之事。”

    话音落定,朗然直视他的目光。

    却见他眸色更深,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可你分明有伤。尤其是脸上。”

    她肤色太白,又娇嫩无比。稍有碰撞便留痕不去。先前于车厢野外,不过匆匆几眼,不及分辨。此时借灯细看,那白玉般的脸上红白一片,赫然狰狞的掌印!

    合该被断手!

    他暴戾地想。

    崔妙璩一愣。

    他是在问受伤,而非失贞、殉节一类狗屁倒灶的裹脚布?

    心内一阵翻江倒海,酸涩难言。

    有种想哭、想控诉的冲动。想将满腔的惊怕与怨恼都倾泻而出。

    却又害怕他接不住,或者是,不愿接住这份沉重的情绪。

    最终不过徒劳。

    于是嘴上只能分秒必争地告起状来,

    “他打伤了我!还将我绑起来扔到车厢中,摔得很疼!”崔妙璩虚焦盯着丛烛焰,格外仔细地思索,“还有这个掌印??”

    她将脸转过去,展示勋章般招呼他俯身细看,“也是被他打的。因你们追了上来,他欲携我弃车逃跑,我抵死不从,险些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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