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溯洄从之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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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仍在逆流。

    太阳升起又落下，她看着不同的人进进出出。

    面色苍白，步履虚浮的柳萦安推开门，她眼圈微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我得梦渊症了，江老师。”她的声音如同梦呓，而她本身的状态也如梦境一般漂浮不定。

    “是研究LIMLS-SD012的的原因，对吧？”她说，虽然是个问句，但她无疑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江运凡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格外冷淡地说：“你只是，运气不好。”

    “不！你在骗我！”

    柳萦安愤怒的低吼，她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她紧紧盯着江运凡：“我问过参加过这个项目的几个师兄师姐，”

    她凄然地笑：“他们都病了。”

    “越是接触梦渊症，就越容易被它的本质捕获，越容易……坠入深渊。”

    “你早就知道，或者说，你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继续说，情绪越发激动，“你的这个项目在不停的杀人，而你，置之不理！”

    “你除了对数据动手脚之外，还瞒着参与者这么重要的信息？！”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江运凡好整以暇地停手，他坐在办公椅中，掀起眼皮盯着柳萦安，眼神中全是上位者的傲慢。

    他缓慢而恶毒地吐出剩下的语句：“像个歇斯底里的，女疯子。”

    柳萦安不敢置信地看着曾经的恩师，她的眼中全是绝望。

    江运凡侮辱一位的科学家方式，依旧如此下作。不是说她逻辑有问题、实验没水平，而是骂她是个女疯子。

    嗯，江运凡真是个纯粹的贱、人。

    她没在看，仍旧继续倒转这间小小房屋中的时间。

    这次推门而入的是更年轻的柳萦安。

    她脸色红润，明亮的眼睛中全部是对未来的期望，这大概是她刚刚加入这里的时候。

    那样的年轻、朝气，眼中是纯粹的求知和探索欲。

    江运凡此时倒摆出一副名师风范，温和地将一份标记着机密的项目书递给柳萦安。

    “在你们几个里，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作为这个项目的接受人。”

    他翻来项目书，刚好停留在LIMLS-SD012化学式的一页：“我最看好你。”

    柳萦安满脸都是被认同的喜悦。

    这是一个会因为他人信任、赞扬而欢兴雀跃的年纪。

    即使，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最终会毁了她的人生。

    时间继续前行。

    江运凡用力扯住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恐怖的低吼。

    “为什么……”

    “当时明明只是个小问题，为什么到了现在会变得……这么无法挽回？”

    他脸孔扭曲，愤怒和惶恐交相辉映，眼神狰狞而恐怖。

    也不是这里。还要再往前。

    在时间的长河中，越向前跃迁，她所感受到的阻力就越大。灵魂表面传来钝痛，那是被压迫挤压会带来的感触。

    衡念尚且能够承受这种痛苦，但时间前进的速度愈发的缓慢，要不了多久，她将再也无法向前。

    现在这样依附在江运凡身上来操控时间前行，速度实在太慢了。

    她试着加快时间流动，却始终被什么东西阻拦。

    而之前附身在沈瓷羽身上是也是这样的感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阻止她和这段时空产生更密切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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