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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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女子产子，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中。

    这让云锦意不由得想起当年，她的母亲在生妹妹云锦华时，就曾遭遇了难产。

    彼时，刚巧碰到外敌来袭，爹爹与大哥哥带兵出征，抵御强敌。

    所幸老祖宗得知儿媳快要生产，不远千里，提早从天都来到了西域。

    云锦意记得，那时天色昏暗，大批丫鬟婆子端着染血的水盆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烛火摇晃，照得稳婆的身形，在菱花窗上忽明忽灭，犹如鬼影。

    往日最是温柔娴静的母亲，也如眼前的产妇一般，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每一声，都好像打在年幼的云锦意的心上。

    那时，她才五岁，吓得浑身冷汗淋漓，抓紧了老祖宗的衣摆，哭着说：

    “不生了，不生了，娘亲那么痛，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老祖宗俯下身，握紧了云锦意的小手，柔声安慰：

    “绵绵别怕，娘亲不会有事的，你马上就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绵绵，你是喜欢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

    话虽如此说，但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将军，此时面上的焦急之色也溢于言表。

    云锦意何等聪明，抱着老祖宗的手，用力摇一摇：

    “我不要小弟弟，也不要小妹妹，我要娘亲！娘亲不要生了……呜呜呜……”

    “绵绵乖……绵绵不哭……”

    身旁，与她一胎双生的二哥哥云锦瑞，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一看到云锦意巴掌大的小脸煞白，哭得泪珠儿把长长的睫毛都粘黏在了一块儿，他赶紧伸出短短肉肉的手臂，将妹妹抱在了怀中。

    一边拿袖子替云锦意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挺起小胸膛，云锦瑞口齿不清地努力安慰：

    “绵绵别哭，二哥哥保护你，娘亲一定会没事的……绵绵相信二哥哥……”

    “二哥哥……”小小的云锦意，投进了小小的云锦瑞的怀中。

    两只软糯糯的小团子，就这么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蹲在产房门口。

    从月上柳梢头，一直等到了日出东方，朝霞满天。

    即便困得脑袋瓜子一点一点，活像啄米的小鸡，也不肯离开半步。

    还是老祖宗叫人搬来了大躺椅，把两只小团子抱起来，安置在其中，上边再盖上厚实柔软的毯子。

    妹妹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靠在哥哥的颈窝上。

    纤长浓密的睫毛，乖巧地下垂着。

    哥哥上下眼皮都困得要黏在一起了，却还努力地撑着眼皮，口中嘀嘀咕咕：

    “绵绵睡一会儿吧，有二哥哥看着呢……”

    在云锦意的记忆中，她的二哥哥就是这样时时刻刻保护着她，陪伴着她长大。

    直到后来，他成为了保家卫国、赫赫有名的银袍小将。

    她的二哥哥自小就有爱心，有担当，正义且温柔。

    怎么会是眼前，试图生剖产妇肚子的恶魔呢？

    他绝对不会是她的二哥哥！

    那么，这大法师到底是什么人？

    他凭什么披着她二哥哥的皮为非作歹！

    云锦意又气又急，无意识地用手指抠着虎口。

    抠出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指甲印，也毫无所查。

    “别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