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认清现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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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该好好求学才是。”

    玄盛道：“是祖?自己愿意的。”

    阿?不解：“自愿？”

    “靖恭堂里，很多学子连名义上的父母都没有。”阿?觉得这话耳熟，当初她心疼潭儿被人欺负，好像玄盛就说过类似的话，有些人不得不独自求生乱世，有些人生来就属于广阔天地。

    半个时辰后，阿?真就没那么坚持了。

    李?将祖?的身世告诉了阿?。原来，李?带着玄羽衣三十六骑拜访龟兹时，段业曾邀约李?共同观看鸠摩罗什在大佛寺讲法，人群中有个少年与征西军的士兵起了冲突倒在血泊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他却被玄郎君救了回来。少年正是祖?。

    玄盛道：“祖?，不善孔孟之道，骑射御却还不错，以后去西域时能帮到你，夫人的学问好，可以试试教导祖?，若他要是真能开了窍，也是两全其美。”

    阿?没再拒绝，但也没有立刻答应，毕竟让除了米耶以外的人天天跟着她，她还是不适应。阿?知道，李?有到处捡人的习惯，调侃道：“除了这位射御魁首以外，不会那个阮秀也是夫君‘捡’回来的吧？”阮秀的背景说起来有些复杂，也不急于一时，玄盛便笑着赞道：“夫人，聪明。”

    阿?微微一愣，这个阮秀看来有故事。她才不信，玄盛会轻易让细作混进靖恭堂，既然他的话留了一半，大概是不方便说，阿?自觉是个成熟懂事的夫人，夜色正浓，圆月高悬，拉起她家的夫君，踏着月光往回走。

    “为夫饿了，夫人也没吃饱饭吧。”

    提到吃阿?觉得甚是委屈，很想为肚子发声：“嗯！”

    她今天本想着好好犒劳自己一顿来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灵机一动，拖着她家的夫君加快步伐，“小厨房里我留了私房菜，快走，我给你炖锅子。”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爱，可遇不可求，美食则不然。她拉着自家郎君吃宵夜，花前月下怎比人间烟火味。

    第二天待阿?醒来，已经近卯时了。

    回想起昨晚，她偷偷带人见人敬的玄郎君到厨房，开了小灶，炖锅子的动静，差点将近日劳苦功高的稷惊得以为又来了刺客，谁让辛夫人莫名上了江湖的悬赏令，阿?还算有良心，在稷的门口放了一大碗炖肉，然后才回到小厨房与玄郎君大快朵颐。

    卯时天还黑着，玄盛醒了正要起身，吃多了一夜没睡好的阿?，迷迷糊糊地翻到他的身边，头埋在他颈间浅浅呼吸，温香软玉在怀，玄盛便不动了。他们孤男寡女几日共处一室，李?终于认知，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克制力，二十多年的修身养性，原来当动心之人躺在身边，坐怀不乱竟脆弱得不值一提。

    阿?的体温有些低，冷了就会自动靠近温暖热源，在方寸的床榻之地，他的体温节节燃烧正合了畏寒的阿?之意，李?很纠结，是否下山暂不回效谷县，直奔陇西一趟。

    他心中默念《黄帝内经》，“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调和，方能生生不息。”

    突然，阿?又动了一下。

    她的腰伤还没有痊愈，大概是腰疼了，半边身子便趴了过来靠在玄盛身上，一条腿和胳膊顺势压了上来，这样的亲密，让心如止水清风朗月的玄郎君，理智被生生扯断。当他侧过头正要有所行动之时，阿?睁开了眼睛，恰巧对上玄盛黝黑深沉的双眸，不过一会儿，沉重的眼皮又慢慢闭上，阿?的鼻子里挤出一个发音：“困。”

    玄盛陪着她多躺了一会儿，直到阿?再次睁开眼睛。

    脑子回归，顶着凌乱长发的辛夫人，从自家男人的颈窝里爬起来，扭头看向他还躺着，揉着眼睛问：“你怎么还在？”

    这两日，她睡得晚起的也不早，醒来的时候玄盛已经在书房办公了，不是玄盛惫懒，他在数她的呼吸吐在耳跟上的次数，这样的理由当然是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