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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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窗事发◎

    常青安当机立断:“此事暂且按下,非是深究之时。”

    她点于桌案上那堆堆证据,看向赵在泽。

    “水患一事解决后,当平此冤。”

    赵在泽躬身行礼:“谨遵母亲吩咐。”

    她再看向赵在凌和赵渝:“在洹要随军归京,我们三人留在漳州完成修筑房屋一事,以备不时之需。”

    “是,母亲。”

    赵在洹:“那些尸骨,我一人无法背出。”

    太沉太冷,纠结在一处,难以分割。

    常青安:“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1],待到日出雪消,此骨当归故里。”

    “是。”

    商定好对策后,众人散去。

    谢淮带着那方盒子敲响了谢津的房门:“三哥。”

    “进来。”

    谢津尚未梳洗,发冠仍端端正正地束着,宝石熠熠,鎏金耀耀,他一袭五爪蟒袍,龙子皇孙,不可直视。

    “咔哒。”

    谢淮将这盒子放于桌上,他站在盒子以外,在门口这头,谢津在盒子以内,在轩窗那头,这盒子横亘于他们之间,四四方方,就像那高墙深深的紫禁城。

    谢津眼神变了,他看着谢淮。

    “六弟。”

    谢淮:“三哥,收手吧。”

    一室寂静,那月色偏移,斑驳透亮,谢津好像头一次认识他般认认真真地看着谢淮,片刻后,他垂首看着宽大骨节上的玉戒,声音极轻。

    “你去问十年前,收手了吗。”

    “你再去那荒草院问问,你说过什么。”

    他忽而转过头来,双眼幽深:“谢淮,你长大了。”

    “砰??!”

    玉戒被他摘下,重重掷出,碎了一地。

    “你也曾仰人鼻息,被那护甲所制,曾几何时,哪能想到今日?”他步步逼近,一把揪住谢淮领口:“谢淮,你同我是一样的。”

    “是我,带着你走出来。”

    “是我,处死了欺主的下人。”

    他附耳低语:“也是我,杀了贤妃。”

    “是你自己说,要跟着三哥。”

    谢淮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我没忘。”

    他深呼吸几次,突然松开了谢淮,背对着他:“送回去,我既往不咎。”

    “正因为我没忘,才一次次视而不见。但今时不同往日,大局已经变了,三哥。”

    “呵。”

    谢津倏然笑起来:“你是怕了。”

    “你只要和以前一样,跟在三哥后面就好,我不会输。”

    他揉揉手腕,语气淡漠。

    “大哥平庸,二哥蠢笨,没人是我对手。”

    “……”

    “是你。”

    说到此处,他骤

    然想起,还有他的六弟谢淮。

    谢津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一个女人,你要同我争?

    “我没有要和你争。

    “那你是怎么了。

    “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2]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的心怀天下。

    谢淮:“这是父皇的心思。

    终有一日,父皇不会容忍,这才是不可逾越的一把刀。谢津太急太强势,太不择手段,他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了,行事激进,但凡哪桩事暴露,下场都不会好过。

    来到漳州后,他看得更清楚,看见了谢津的野心到底有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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