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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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镜合拢的瞬间，王浩听见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细碎的冰晶碰撞声。

    王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外观上竟然不能看出任何区别。

    很快，他发现那些没入眉心的青光在识海里凝结成玉简，篆文浮现时竟带着刺痛。

    那些文字组合起来……

    这分明是《太阴炼形篇》缺失的最后一章。

    "；以魂为灯，照见三千......"；

    殿顶冰棱更漏突然停滞，月光在镜面折射出七重影子。

    每个倒影都在演绎不同选择：左侧影子正被冰莲吞噬，右侧影子则化作黑袍人冷笑。

    当王浩伸手触碰镜面时，那三百道裂痕突然同时出现在所有倒影的脖颈处。

    "；小心脚下！"；

    镜中老道的声音让王浩猛然回神。

    他连忙观察周围变化的事物。

    不知何时，青玉案下的冰层已变成暗红色，细看竟是无数游动的血丝在编织人形。

    看见这一幕，王浩心头一跳，身上也下意识地抖两下。

    紧接着，那长生牌位突然立起，裂缝中探出半截焦黑的手指，指甲上赫然刻着他前世用过的符咒。

    王浩视线刚落在这上面，眼角狠狠一跳，猛地踉跄后退，但袖中古经突然飞出展开。

    泛黄纸页上的血手印开始渗出雾气，在空中勾勒出太虚殿三百年前的布局。

    王浩借着这个机会，移开了看向那处的视线，他抬头看着北斗灯阵的位置，此刻正对应着冰面上九个冒着血泡的泉眼。

    "；喀嗒。"；

    穹顶传来机械转动的声响，更漏中冻结的月光重新流动。

    王浩抬头时，一滴冰水正落在右眼黄金竖瞳上。

    他下意识眨了眨眼，透过朦胧水雾，他看见停滞的冰棱更漏里，有团黑影正在啃食计时用的星砂。

    "；时辰不对......"；

    王浩突然寒毛倒竖，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见过这个时间，"；子时三刻应该已经过了！"；

    仿佛回应他的低语，整座大殿的冰雕装饰开始逆生长。

    原本垂落的冰凌倒着向上凝结，地面积水化作冰珠升向穹顶，片刻之间就已经凝结。

    当第一颗冰珠嵌入更漏凹槽时，王浩听见了婴儿啼哭。

    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周围明明没有一人。

    最后，他突然低头，侧耳听了片刻，结果发现那声音竟来自自己心口跳动的铜制灯焰。

    刚才黑袍人残留的气息突然在镜面翻涌。

    王浩本能地咬破舌尖，却在喷出血雾时发现其中夹杂着冰莲花瓣。

    那些半透明的花瓣落地即燃，青色火苗中浮现出九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正隔着时空凝视。

    他跟那张面容对视的时候，下意识抬手准备触碰前方，脑海中也已经一片空白。

    "；别碰那些火！"；

    铜镜突然发烫，老道虚影竟挣脱镜面束缚。

    他道袍上的八卦纹路逆向旋转，袖中飞出七十二枚铜钱立马钉住火苗。

    当最后一枚铜钱封住王浩眉心时，两人脚下的冰层突然映出骇人景象。

    三百个叩门失败的"；王浩"；正在冰渊下堆积，他们的身体相互纠缠生长，如同巨大的血肉罗盘。

    每个尸体的右手都保持着叩门姿势，指节白骨上刻着不同卦象，但是他们此时的神情跟动作又完全一样。

    老道突然剧烈咳嗽，虚影开始明灭不定："；看见冰层下的兑位缺口了吗？那是你第七世用本命剑劈开的通道......"；

    话音未落，王浩回神的瞬间，整座大殿突然倾斜。

    王浩抓住铜制门环的时候，听见了锁链断裂的脆响。

    他循声望去，九具冰尸从不同方位破冰而出，它们手中的冰剑竟组成完整的北斗剑阵，而阵眼空缺处赫然是王浩此刻站立的位置。

    "；天地玄宗，万?本根......"；

    王浩结印的手势突然僵住，眼底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惊恐地发现，随着金光咒催动，自己左手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露出下方与冰尸同源的青灰色经络。

    古经突然自动翻到记载"；三泉现"；的篇章，那些缺失的文字竟是用冰霜在补全。

    当第一具冰尸的剑锋刺来时，王浩下意识地踏出太虚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