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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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珂差点脱口而出。
曾经的谢?，因为自己一句“不会做妾，宁愿毁了顾知灼的脸，也要让顾知灼自惭退亲。
而现在的谢?，却能够说出，
迎不迎亲都无所谓，他打从心底里把她视作了一个妾，没了该有的尊重。
可是，季南珂已经做不到甩袖而去了。
季家不要她了，把她除了族。
她如今身份尴尬的住在宫里，连宫女内侍都瞧不上她。
她无处可去。
她唯一还能牢牢抓着的，只有谢?一个人。
季南珂忍了又忍，原本想要抱怨的话也全都咽了回去。
谢?待她远不如从前，她也只能压着脾气。
她略略抬眼，长睫轻颤着，一颗泪珠挂在了睫毛上。
“殿下，我……
“殿下。
雅座的门被敲响，卫玖开门进来，正好打断了季南珂未说完的话。
他抱拳道：“皇上下旨，立储君了。
谢?双肩一颤，捏着酒盅的手指猛地一紧。
临街的喧闹声更响了，季南珂快步过去推开了窗，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跳得极快，喉咙发紧。
“立太孙了。
“快去看！衙门前已经下了公告。皇上复了辰王太孙的名位，立为了储君！
“真的啊？
“不信的话，你们去衙门问啊，官府派了人在那里，给我们读呢。
“我去看看！
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
“顾大姑娘果真是天命福女，辰王一下聘，就被立为储君，太神了。
季南珂紧紧地捏住了窗沿，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殿下。她回首焦急地说道，“您听到没，皇上圣旨竟立了辰王为储君，您……
谢?面无表情地灌下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季南珂心思微动，不可思议道：“您、你早知道了？
谢?不置可否，又灌了一杯。
他当然知道！
三天前，谢应忱在含璋宫里，当着他的面，用一方断墨威胁逼迫了父皇。
完全不似众人所知的温和无害，他就像是原形毕露的野兽，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展露出了獠牙和利齿。
而自己在他的面前，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止是自己，连父皇也是。
他眼睁睁看着父皇先怒后惧，对谢应忱连声喝骂，咆哮，威胁，最后又化作了无能狂怒。
从小到大，父皇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高大英武。
哪怕有废太子珠玉在前，最终得了这把椅子的，也还是父皇。
可这么厉害的父皇，却被谢应忱逼得走投无路。
父皇被迫答应了。
谢?本以为父皇只是口头答应，肯定还有后招，谁想当天就真得下了立储圣旨。
谢?道：“他竟然忍到现在。
季南珂：“什么？
谢?没有回答。
谢应忱是三天前就拿到圣旨的，他竟然忍到现在才让人宣旨？
是为了顾知灼？
他是想让世人都以为是因为顾知灼的福运，为他谋得了这储位？
“殿下。”见谢?没有理他，季南珂忍不住问道，“您就这么认了？”
谢?简直太没用了。
他是中宫嫡子，一向软弱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储位都能拱手让人！？
谢?又灌了一杯酒，喉咙火辣辣的痛。
季南珂急了：“殿下，您想过没，有朝一日，若真是谢应忱上位，他也许能容得下大皇子他们，可是，他能容得下您这个与他争过储位的皇嫡子吗？”
她美目流转，坐回到谢?身侧，拉着他的手，轻声道：“殿下，不争就是在等死。”
谢?是她如今唯一的选择，可是，她选择谢?，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和他一块儿等着被圈禁，甚至是等死。
“够了！”
谢?丢开了手上的酒盅，酒盅在八仙桌上骨碌碌的滚了一圈，谢?蓦地起身，就往外走。
“殿下，您去哪儿。”
“道贺。”
说完，他走出了雅座，季南珂抿唇站了一会儿，追了上去。
一出门，谢?直奔辰王府。
辰王府门前，宾客络绎不绝，马车几乎把府门前的道路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谢?坐在马车里，慢慢地往前挪动。
这酒有些上头，几杯下肚，他晕乎乎的，后背直冒热汗。
好不容易，马车进了府，停在仪门。谢?正要下车，他想起了什么，回首对着季南珂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就好。”
“为什么？”季南珂怔了一下，自嘲地笑笑，“您是嫌我会丢了您的脸面？”
谢?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耐下心来解释道：“辰王府里没有女眷，谁来招呼你？”
不止没有女眷，连使唤丫鬟都没有。
季南珂拉住了谢?：“我不需要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