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独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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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这杜若宫,便不会有人拿你怎样。但你切不可莽撞,不可与人结交,更不能乱说话。”

    虽然有些难受,但崔狸还是道:“那我想回梧桐丘。”

    “那怎么行,今时今日,你一步也不能离开东宫。”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真的崔家小姐。“

    “你怎么就是说不明白!你既进了东宫,自然有你的使命,哪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但是阿狸,无论发生什么,你要信我。”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知道要我呆在宫里,你要我怎么信你?”

    段叔斐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讲道理,便放软了语气:“不是不告诉你,是时候未到,你多知道一分便多一分危险,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回来,便对你和盘托出,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太子眼神太过炽烈,也不知是不是城墙上的那一次呵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愿去追究那些叫人痛苦的事情,好久之后,崔狸终于点了点头。

    段叔斐整个人都似放松了一般,伸手解下崔狸的斗篷放在一边,柔声道:“睡吧。”

    两天后,陆太锋从沧州回来,风尘仆仆去见太子,段叔斐在书房,一抬头便知道他成了。

    陆太锋人还在一丈开外,嘴便开始叨叨:“沈登拿到那份账簿,我都没说话,他便发起疯来,当晚又是请我喝酒,又是邀我同榻,要不是摸不准我心性,只怕各种好处作乐一样不缺;我呢,偏偏卖他十几二十个关子,我就什么都不说,哎我急死他!殿下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我从来没见过花酒能喝得那么哭丧的。”

    “辛苦了!花酒要是喝得不尽兴,我找人陪你喝。”

    “哎呦殿下您可别跟我来这个玩笑,人家……又没见过世面。”

    段叔斐心情大好:“再等等,沈相若还无举动,我们只怕少不得要杀几个人了。”

    陆太锋知道这说的是太子自己找来演戏的城墙难民。

    陆太锋皱眉道:“殿下真的要如此‘投诚’?”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最早今天,最迟明天,沈登便会被人检举,还会呈上你与其勾结的证据,陛下会判你知情不报之罪,少不得你要受些罪;我后天便带沈疏出宫去枫山温泉行宫,这边替他‘杀人灭口,销毁证据’,我不信他按捺得住。”

    陆太锋心中鼓荡振奋,那种嗜血的狂热蠢蠢欲动:“殿下,等你回来,西唐便是新篇章了。”

    一时间,太子的表情变得冷酷无比:“无论如何,沈相我一定要他死。”

    ***

    沈疏前两日休沐回去了一趟,见了父亲,原以为他会因为皇贵妃新死,太子禁足而忙碌烦心,谁知道他看起来心情像是很不错。

    沈相问了她在东宫的一些情况,得知太子对她不错,尤其近日赏赐不断,那神情就愈发得意了。

    皇帝重新执政,皇贵妃用太子所赠生辰礼自缢而亡,陆太锋因为与沧州别驾沈登勾结被拘禁:太子只怕是要走投无路了。

    冬至前夜,在千秋节登上城墙告御状的难民不明不白死在牢里,太子查了近半年的沧州兼并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份心意,沈相勉强收下。说句实话,靠那几个难民和一本破账簿便想拿他怎么办,那可有些天真了。甚至哪怕他现在立刻娶沈疏为太子妃,那又如何?

    他要什么,太子应该知道。北方三州的土地买卖,他不希望再束手束脚。

    过几天,等人都上京了,他会将三州十二位大地主引荐给太子。

    崔狸入宫的第一个冬至,是夜大雪。

    蘅芜宫生了炉子,温了酒,太子穿着常服当窗临帖,神色淡然,沈疏偷看过去,竟生出几分悠长闲适来。

    太子殿下这阵子几乎天天来杜若宫,说是无事来临摹小梅园的红梅,大部分时间倒很懒散。一幅画,不过只描了样子,每日添几笔罢了。

    或许是因为被禁足的关系,太子心情似乎不大好,有时候画着画着,便出了神。

    沈疏倒是觉得满足:默默相伴,岁月静好,大抵如此了吧。

    崔狸一斗篷里都裹着吃食,冒着大雪一路跑到蘅芜宫。

    她冲得太快,登上殿阶时滑了一下,斗篷里的吃食呼呼啦啦落了一地,人也滑得不轻,好半天才爬起来,先是检查自己的手,又挽起裤腿,查看膝盖上的伤口。

    从佩玉楼看下去,她膝盖上红了一片,想是摔得不轻。但是她没有过多停留,爬了起来,将滚落下去的吃食一点一点的捡起来。

    “殿下在看什么?”

    沈疏靠近窗子,于是段叔斐朝掩着的那半边让了让。

    是她啊,她来蘅芜宫干什么?还傻乎乎地带那么多吃的。

    崔狸将吃食全部捡起来兜好,突然抬头看去。

    一见沈疏,崔狸便开了笑脸:“阿疏……”

    沈疏点了点头:“有事吗?”

    “嗯……没事……”

    见沈疏没有邀请她的意思,崔狸便主动道:“就是这不冬至了嘛,殿下这些日子也不在宫里,我觉着怪冷清的,便想找你一起过个小年。”

    “找我过小年?”沈疏惊讶道,朝那半扇窗后的段叔斐看去,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沈疏自然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便道:“崔姑娘回去吧,我与你非亲非故,又没什么可聊的,我看不必凑在一起过年了吧。”

    有一会儿没了声音,段叔斐正以为她默默走了,谁知道她的声音又响起来:“阿疏也没有回家,我也不能回家,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咱们也喝点酒,吃点饺子,不好吗?”

    沈疏笑容极淡,几乎看不出讽意:“我不会喝酒,也不会包饺子,要辜负崔姑娘一番美意了。”

    “哦……”

    “太冷了,我可要关窗了。”

    “阿疏!等一下,我把这些吃食给你吧,特地带给你的,总不好再这么带回去。”

    崔狸这么说着,便又往上爬。

    沈疏对段叔斐为难道:“怎么办?”

    段叔斐也皱了皱眉。

    “我真的不要,”沈疏朝下轻喊,“我这里不缺吃的,而且我也快睡了。”

    “阿疏在开玩笑吧,这冬日天黑得早,可这才申时末刻,你便要睡了?我听说朝晖殿今晚放烟花呢,蘅芜宫地势这么高,一定能看见,我借你这地方看看呗。”

    “你……”

    这人怎么这么穷追不舍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就在沈疏搜肠刮肚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段叔斐突然推开他那边的窗,居高临下,淡淡地注视着崔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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