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孕期生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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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精神抖擞。额前有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皮肤上，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刚刚结束的高强度训练。

    看完信之后，我轻轻闭上眼睛，头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了信纸上，洇湿了一片字迹。

    昏暗的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我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蜷缩着，肩膀不停抖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后夺眶而出。大哥看到这一幕，心疼地快步走到我身边坐下。

    大哥轻轻伸出手，厚实而温暖的手掌缓缓落在我的背上。他的眼神里满是疼惜，低声说道：“婉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儿呢。你可以把心里的委屈都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我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那温度仿佛透过肌肤钻进心里，我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

    大哥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将我轻轻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继续给予我无声的安慰。

    待我情绪稳定之后，四哥才问：“怎么了？”

    也许是孕中多思，我心里有个疑惑，不知道谁能给我答案，好像什么语言都无法述说心中的欣慰、安心、愧疚……

    三哥在信里完全没有提到我，是因为已经释怀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1981年2月，乍暖还寒。宁海的街道上，积雪尚未完全消融，阳光努力地从云层缝隙中挤出来，给冰冷的世界添了几分微薄的暖意。

    我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身形明显变得臃肿，曾经那个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如今被孕育新生命的重担所取代。

    元宵节刚过，张音就来家里看我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张音摸着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她的抚摸，轻声说：“都还好。现在有时间就画画，然后翻翻你给我的那些杂志，还挺充实的。”

    我小声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其实很想跳舞。”说完，我看了一眼在做饭的大哥。

    张音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会担心的。”

    “嗯。”我使劲点点头，“所以只能画画、看书，之后行动会越来越迟缓，会不会更无聊呢？”

    张音笑了笑，“怎么会无聊呢？我来陪你画画，陪你学语言。”

    我笑了，大哥端着菜走近，看到我们在笑，他也笑起来，笑容憨憨的。

    大哥今天做了很多菜，红烧鲤鱼、炖排骨、藕夹、凉拌豆芽……像过年一样，“张音，来吃饭了。饺子，你喜欢吃的。”

    张音打趣道：“大哥，还挺细心的。”说完，她冲着我，挑了挑眉。

    大哥放下碗之后，到沙发边来扶我，我们围坐餐桌边，热络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