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天命所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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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台上，靡丽的歌舞不再，女奴们还不知一夕之间，王朝已经倾覆。

    她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瑟缩在冷清的宫殿角落处，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白?走上前，“商王已死，你们离开这里吧。”

    见走上前的是名女巫，有人鼓起勇气道：“可我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

    白?道：“庸、蜀、羌、?、卢、彭、濮等各方驻于牧邑，若与其人有故，可前往寻求庇护。”

    “巫箴。”辛甲走到她身旁，语带不满，“你方才去哪里了？一错眼就不见了你。”

    白?瞥了眼一旁的贞人涅和巫?，“去捉不听话的老鼠了。”

    辛甲摇头，“仍有许多商王的近臣不愿臣服，企图继续组织兵力抵抗，虎臣正在城中清理，如今局势并未安定，你不要随意乱闯。”

    “太史放心，我不会涉险。”

    辛甲并不相信，叹口气，“王上他们也到了，快去落座吧。”

    装饰着松石的描金门户洞开，早春的阳光透入，扰动着室内凝重的氛围。

    武王坐于上首，商人居右，周人居左。

    微子启被奉于右侧首位，侧身看向巫?与贞人涅。

    贞人涅向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计可施。

    左侧首位是吕尚，其次是周公旦、召公?、白?、辛甲、丽季等人。

    列席的人并不多，均是知晓内情者，自然也不必再说什么场面话。

    微子启起身道：“白氏女巫曾跃下摘星台，为神明所眷，如今随行于周王身侧，果然是天命所归。只是这样的大事，西土竟从未宣扬，召公曾与我相盟，亦隐而不告。”

    召公?答道：“巫箴到达丰镐，不过是今岁之事，未及相告，并非有意隐瞒。”

    贞人涅也阴阳怪气地开口，“那倒怪了，女巫离开朝歌已有一段时间，难道此前当真侍奉于神明之侧？”

    “巫祝们不都侍奉于神明之侧？”白?反问道，“想来贞人不是如此，才会有此一问，那贞人所占的甲骨，原来也并非神明之意？”

    神官们之间说话很是不客气，若任由他们争下去，恐怕要闹得不可开交。

    武王制止了白?，“巫箴，微子与贞人于周是宾，于你为长，不要无礼。”

    白?嘲讽地看了贞人涅一眼，坐回辛甲身旁，不再言语。

    微子启的面色并不好看，这里是朝歌，是商人的地盘，却将他们称作“宾”，多少令人感到不快。

    “商王既已伏诛，当依照先前的约定，拥立小王禄子继位为君，为上公之爵，都于商邑，以奉殷祀。”武王看向坐于右侧下首的官吏，“听闻禄子此前常在封邑之内，恐怕一时难以料理殷都事务，微子为王父，当复为卿位，与太史违主持各项事务，辅佐新王。”

    坐于下首的太史违起身，作了一礼，表示接受任命。

    微子启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道，“我欲命长子追随周王，前往丰镐。”

    众人倒有些吃惊，贞人涅低声问道：“周人未有此意，微子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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