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玄鸟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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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甲也有出错的时候,不如让‘神明’自己选。”白?沉吟片刻,道,“事发突然,贞人他们想必没有合适的人选,也许会从主祭之中挑选下一任大巫……”

    “巫繁一向与贞人往来密切,又支持人祭,现在对周人恨之入骨,定会阻拦你成为大巫。”巫隰道看了眼霍叔处,续道,“当然,权衡利弊的话,贞人也未必不会选你,但在那之前,他们会煽动巫繁来对付你。”

    白?有足够的神迹和天命支持,身为女巫,也更能调动人们的依恋,而况过去那种怪病在殷都肆虐,全赖白氏族人费心救治,贵族和民众都还保留着那份对白氏的信赖和感激。

    让她作为大巫,确实比狂热激进的巫繁更合适??如果她未曾投靠周人的话。

    若是巫繁胜了,一举解决掉碍事的女巫,那自然最好;若是巫繁失败了,也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贞人涅去想新的应对方法。

    总之稳赚不赔。

    白?摇头,“巫繁行事鲁莽,不足为惧。倒是贞人……不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放心,我们也会帮你的。”巫隰向她投去安抚的目光,“天色不早了,我也回族邑去了。”

    白?看着巫隰走远,自语道:“那你又所求为何呢……?”

    “你不信他?”霍叔处看向远处的王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打量商人的城邑。

    在兄长们的口中,殷都是混乱的、罪恶的,那里阳光永蔽,人们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痛苦之中。

    可他现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这是一座繁华热闹、自由生动的大都邑,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在此汇集,商人用最恢弘的铜器和最精工的美玉妆点他们的城邑和神明。

    白?冷冷道:“巫祝都不可信,不,邶君,你要记得,这里是殷都,而不是丰镐。这座城邑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信,就连同这座城邑,都是会‘吃人’的。”

    霍叔处笑笑,露出青年人特有的乐观和自信,“哪有巫箴说的这样可怕?你看那些殷民,对你很是信赖,有什么可怕的?殷君他们虽然说话直了点,不也没有为难你?如今我和兄长们镇守在此,他们会收敛从前那种风气的。”

    白?没有再说什么。

    “车马就停在不远处,一起过去吧。”

    白?点了点头,随他向前走去,随从和巫祝们跟在他们身后,周围只能听到春草摩擦过衣料的“梭梭”轻响。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霍叔处没话找话:“你的那些族人们仍留在族邑,不怕殷君对他们不利吗?”

    白?答道:“每旬的末尾才会举行占卜,没有找到合理的借口,他们不会再有大动作。”

    在这里,一切都要以神明的意志为行动准则。

    而刚刚得到了祭品,又降下的甘霖的神明,至少在这一旬内,不会再发怒了。

    霍叔处低头看向女巫,她披散着头发,半干的发尾微微翘起,在肩头的白色丝料上留下一个个洇湿的圆点,很快又消失不见。

    “刚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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