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垂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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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戎尚且被周人所阻，北羌与东夷都曾屡次侵扰王畿，又被他们暴力镇压，早已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正等待着时机前来报复。

    至于以楚族为首的远避荆蛮之地的那些人，也都蛰伏着等待机会，想要重回中原。

    贞人涅与白?在祭台上相持不让，群鸟翔集，似乎只待白?一挥手，便能将贞人涅也扑倒。

    众人都满怀忐忑地注视着这位把持占卜二十余年的贞人领袖，要怎样安抚被神明宠爱从而肆意妄为的女巫。

    殷君将拳头砸在几案上，铜铸的酒爵震了一下，发出一阵脆响，“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那女巫再把贞人杀了？！”

    “巫箴不会再操控那些飞鸟伤人了。”微子启看着溅了一身血仍神定气闲的女巫，“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而且，他和贞人的目的也达成了。

    现在，结果令双方都很满意，自然可以安定下来谈条件了。

    僵持了许久，贞人涅笑了笑，率先打破了沉寂，“既然人牲都已处理完，还是不要延误祭祀的流程，以免先王发怒、降罪。”

    白?道：“中宗与祖先，一定不会怪罪我的。”

    贞人涅又笑了，“那自然，巫箴可是神明最宠惠的女儿，神明与先王怎么忍心怪罪于你呢？”

    他拍了拍手，有巫祝走上祭台，默默无声地清理掉祭台残留的血迹和羽毛，随后将遗骸葬入预先挖好的祭坑之内。

    处理已毕，祭台上又恢复了整洁，唯有夯实的泥土泛着暗红色。

    贞人涅道：“尚有三牛与三小牢未处理，请白氏的巫祝们完成祭祀，以享神明。”

    他向白?微微躬身，“巫箴为神明所爱，能招来神鸟与风雨，又为贤臣之后、大巫之女，理当继任为大巫，以号令群巫，供奉神明与先王。请您随我前去更换祭服，与王上与微子一叙。”

    白葑已带领着族人回到祭台上，巫祝也将作为牺牲的牛羊准备好了。

    白?回头与他交换了眼神，并不急着随贞人涅离去，而是取出玉?吹奏。

    随着篪声响起，巫离带着族人们进入了祭祀区域。

    “巫箴引来神鸟，不可轻忽。我族一向侍奉神鸟，便由我们吹篪相送。”

    贞人涅和气地笑笑，“巫离能有这样尊敬神明的心，很好。”

    他的目光停留在?的身上，少女跟随在巫离身旁，正一心一意地闭目吹奏竹篪。

    群鸟拍打着翅膀，随着乐声在空中翩翩飞舞，不断变幻着形状，宛如一片极大的丝料铺展在天边，一度遮蔽了日光。

    然后巫离与族人退出祭祀区域，群鸟也随着他们远去，渐渐分散开来，隐入远山与丛林之中。

    人们见飞鸟总算离开，都舒了口气，重新落座，继续观看之后的祭祀。

    白?走下祭台，?正带着那三名小臣，等候在祭台一侧。

    贞人涅抬眼打量一下那装扮成巫祝却又一点不像巫祝的少年人，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