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流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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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敛眉，“殷都的局势虽看似安定了下来，实则暗流汹涌，我突然离开，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白葑也道：“是啊，阿?近来走访了许多族邑，拉拢族中长者，如今小有所成，此时启程返回丰镐，不仅前功尽弃，也会令他们生出无端揣测，往后再要说动他们，恐怕难于登天。”

    游说、拉拢、牵制……与那些巫祝和贵族交锋，耗去她不少心力。

    眼看着已有不少族邑态度松动，若此时不辞而别，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葑说得不错，何况我还负责殷都的神事，尚未交托给旁人，这样贸然离去，于神明面上也十分不敬。”白?提议道，“总要花些时间处理收尾工作的，到下旬的甲日我会启程返回。”

    周公旦肃然道：“我可以等你一日去处理完这些事务，但你必须与我一同返回。”

    ?嘀咕道：“为什么？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白葑目光一转，伸手拉住了他，“?，我们先走吧。”

    “啊？怎么了？”

    白葑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想起巫腧要给一名病患施针，我们去帮他。”

    “他们走了。”白?抬头看着夜空，夜里起了一层薄雾，映得漫天群星动摇，她轻声问道，“王上病得很重吗？”

    “没有人这样说过。”

    白?收回了目光，侧身看向周公旦，“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们认为，一旦王上崩逝，我会与殷君联合。”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晚风拂过，无月的朔夜阒寂无声。

    良久，周公旦道：“但殷之民太过信任你，不得不防。”

    白?反问：“可他们若不信我，就要信殷君和贞人了。一旦我离开殷都，若贞人以卜甲结果煽动殷民暴动，难道指望微子阻止吗？真到那时，又要怎么办？”

    “你带上殷都的巫祝离开，还有三监掌控殷之民，不至生变。”

    “仅凭三监的兵力并不足以威慑殷民，若真的再挑起战事，根本抵挡不了多久。”白?望向远处的王城，宫室中点燃着炬火，照得亮如白昼，大概又在举行什么热闹的宴饮吧，“……而且卫君他们，与殷君走得太近了，不可相信。”

    “别说这种傻话，我知你与管叔有些不合，但他们身为王弟，有什么理由反与商人亲厚？”周公旦不想与她纠缠于此，“不要再说这些没来由的话了，明日处理好事务，立即启程。”

    白?也有些不悦，呛声道：“这到底是周公的意思，还是王上的意思？你又非太史寮的长官，现在无凭无据，我为何要信你？”

    “你??”周公旦都快气笑了，“别这么无理取闹，我有什么理由将你骗回丰镐？”

    “大家都说，周公是王上最信任的弟弟，你说的话、做的事，就是王上的意思。”白?冷冷道，“但你未携带任何信物前来，我可以不信。”

    “白?，你闹得太过了。”周公旦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啊呀，吵架了啊。”巫离笑着从暗处走出来，“小巫箴，你看看，你倒是好心，可周人并不领情呢。”

    “你怎会在此？”白?瞥了她一眼，嘲讽道，“今晚还真是热闹，送走一个，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