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溽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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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拿你没办法。”医师无奈笑了，“我不会告知食医和疾医的。”

    既然医师都这么说了，训方氏也只好妥协。

    监督着成王喝完药，医师又殷切地夸了几句，叮嘱训方氏各项生活饮食宜忌，才带着白岘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白岘低声问道：“医师认为王上忧思过度吗？”

    医师环顾四周，见并无人在侧，“阿岘为什么这样说？”

    “香薷、兰草自然是解暑之物，姜黄与乌绒却是开郁之用，过去先王在时，也多用这些药。”白岘低下头，悒然道，“何况昨日听姐姐提起，从毕原返回时，宗亲们在后议论，恐怕王上也听到了少许流言吧？”

    医师叹息，“王上的课业也太重了，本就忧思内结，又听到了那些话，才会如此吧。”

    说到这里，医师看向白岘，“阿岘初到丰镐时，也常抱怨课业繁重，如今倒是不听你提起了。”

    “没办法嘛，总不能让族人失望，也就咬着牙都学过来了。”白岘抬头看向天空，天边堆积着浓厚的乌云，但雨迟迟不落，闷热的空气像能拧出水珠来。

    听闻已举行了多次雩祭祈雨，但收效甚微。

    医师看着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人，待今年过去，白岘便是十八岁了，已是大人了。

    “阿岘也长大了，你刚来丰镐的时候，还动不动要与大巫赌气、在我们官署里偷偷抹眼泪呢，说兄长才不会那样苛责你。”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好难为情。”白岘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却没有什么笑意，“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寒风挟着雪粒砸到廊下，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觉得丰镐这么冷，冷得直入骨髓。似乎是医师和巫罗他们在旁为他遮挡寒风，劝慰他，但他已记不清了。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回到了族邑之中，是族长和?陪着他。

    医师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额头，什么也没说。

    武王崩逝后，白岘在族邑中休整了数月，之后再到医师的官署，再也未见他哭泣，也再不提起他早逝的兄长。

    冰鉴内的冰块逐渐融化，丽季将衣袖高高挽起，抱着木牍推算节气。

    “阿?……”

    白?抬起眼瞥了他一眼，“怎么了？内史已算了大半日，还没算完吗？”

    “太热了，我心烦意乱，算不出来。”丽季索性将笔一扔，整个人都贴到冰鉴上去了，“到底什么时候下雨啊？”

    白?安抚道：“祈雨的祭祀已举行，一会儿就下雨了，你听，已经在打雷了。”

    丽季不信，“别哄我了，哪日不是光打雷不下雨。”

    辛甲实在看不下去，劝道：“内史，就算关着门，也不能这样毫无仪态吧？”

    “谁让他们周人的衣服这么多层啊？”丽季扯了扯白?的衣袖，“阿?，这种天还穿两层，不热吗？”

    “往年也没有这样热……”

    正说着，一道惊雷几乎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