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雪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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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为了活下去满口谎言的人,有一日,会为保下一桩秘密,几近求死。傅厌辞道:“你走不了。”
他胸口涌动着惊涛骇浪,但这些情绪掩藏得太深,以至在乐绮眠看来,他只是攥紧刀柄,更深地刺伤闻仲达。
乐绮眠扫过门前龙神卫,无所谓地说:“我要闯的门,从没有闯不过的。既然你要拦,那就试试看,谁??”
傅厌辞突然收回鹫纹刀,一手攥向乐绮眠。
她回掌反击,但动作带动伤口,身体一僵。傅厌辞找到机会,右臂立刻环过她的腰,将她拉至身前。
乐绮眠唇边弧度冰凉:“你要寻死,我不拦你。”
她反握佩刀,砍向傅厌辞。傅厌辞每将她往怀中压一寸,佩刀就近一寸,直到割破他的咽喉,流出血来。
“那就试试看,”傅厌辞眼中情绪汹涌,将她的话如样奉还,“杀了我。”
抵达大营前,他知道今日只有一个结果。即用乐绮眠做诱饵,将闻氏父子斩草除根。可如今,他眼瞳暗沉,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知道,事态正滑向失控。
那无法遏制、毫无来由的愤怒击溃了他,让他对乐绮眠也生出恨意。如果她向闻仲达挑明真相,或许所有事都会变得简单。
现在囚徒不像囚徒,敌将不像敌将,一切都乱了套。更可怖的是,他看到乐绮眠漠然的反应时,一种慌乱击中了他。
刀锋逼近,傅厌辞引颈受戮的姿态,很快引来众人注目。
乐绮眠倍感荒谬,觉得她像这幕丑剧中可笑的扮演者,似乎不向傅厌辞认输,就不被允许有结果。
杀不了真正想杀的人,却和同样受困的人在泥潭中厮杀,她到北苍来,就为了做旁人青云路上,一个可怜的牺牲者?
乐绮眠忽然扔开佩刀,走往帐外:“我对你与他的争斗没兴趣,既然证明我不会泄密,就当你我未曾相识,我自会返回大......”
她脚下一空,被人从身后抱起。乐绮眠一愣,就要推开傅厌辞,他却一把扯下披风,将她整个罩住,抱上马背。
乐绮眠扯住他的衣襟:“你??”
“不想摔下马背,”傅厌辞冷冷打断,作势松手,“现在安静。”
他吹响骨笛,崔烈唤上龙神卫,迅速撤离。除了傅厌辞,她没有任何支撑,一动就会摔入雪地。
乐绮眠脸色几变,威胁道:“你敢松手。”
傅厌辞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试试。”
傅厌辞不管她如何反抗,都将她圈在怀中。她处处是伤,龙神卫又频频看向二人,到最后,乐绮眠安静下来,却并非放弃抵抗,而是疼痛加剧,没有了争执的力气。
“今日过后,闻仲达必以郡王之死攻讦龙神卫,现在放我回大梁,”乐绮眠轻声喘息,见他赶往辟寒台,冷嘲道,“罪名还能由我一人承担。”
让她离开燕陵,龙神卫尚能从刺杀案中摘出去,将她带回辟寒台,却会与她一同染上嫌隙。
他向来知道怎么做正确的选择,此事不该例外。
傅厌辞说:“将你关进狱中,罪名一样由你承担。”
乐绮眠就知道他嘴里没有好话,懒得反驳:“随便你,我先睡一会儿......”
她实在太累了,正想闭眼,就被傅厌辞捏住下巴,转过脸来。乐绮眠不舒服地挣动几下,额心却贴上一道柔软、湿凉的温度。
傅厌辞说:“不要睡。”
如果细听,就能发现他声音微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那温度像冬日朦胧的雪雾,只是一下,就消散了。
应当是错觉。
乐绮眠怔住,抬头看去,傅厌辞果然目不斜视,注视前方。
不过,每当她快要睡着,傅厌辞的臂弯就会逐渐收紧,抱到她难以呼吸,只能被迫清醒,直到辟寒台,到了军医手中,才沉沉睡去。
大雪落满庭院,堆积在脚下。
傅厌辞坐在屋内,一夜未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