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毒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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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融雪释,凛冬将尽时,围困奉京两月有余的征南军,在渡过白马河后,缓慢驶入燕陵地界。连日来,大帐气氛凝重。没能攻下奉京,撤军后京中文书如雪片般涌来,傅厌辞昼夜伏案处置,众将亦不敢懈怠,时值冬春交替,连日急行,军中已有数人病倒。
这天,终于有部将找上崔烈,请他劝主帅暂缓行军。
“殿下,”崔烈端来一份晚膳,斟酌着说,“我见您午后没有用饭,进京后公务繁重,您保重身体,多少用一些。”
傅厌辞道:“放在案上。”
只有傅厌辞一人后,大帐终日死寂,有时翻看文书的声响,在帐外都听得极为清晰。他坐在案前回信,因为军务缠身,极少离开营帐,清俊的脸也越加霜白。
崔烈听说了撤军当日发生的事,有时,他觉得,傅厌辞尚未走出奉京那场大雪,但这一路,他从未提起乐绮眠,似乎已将对方淡忘。
好巧不巧,他留在大梁的探马,今日带回几则军情。其中,便包括为贺魏安澜立下战功,太师府即将迎乐氏女入门,婚期定在春末一事。
因为这桩婚约历经波折,自围城之役后,乐绮眠的声名又传遍了奉京,是以这则消息不胫而走,已风闻各州。
他在帐中踌躇许久,直到傅厌辞发现他的异常,从书信中抬头:“何事?”
崔烈犹豫半晌,还是说:“殿下这几日,可有留意奉京的动向?”
傅厌辞没有应声,但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崔烈道:“梁人没有派兵追击,我料想,是乐小姐弥缝其间,本欲留下探马向她致谢,但听说,她与魏家二公子婚期已定,便不好叨扰,只留下一封书信。”
说话时,他担心傅厌辞会生怒,但为了弄清他到底是何想法,便一五一十道来。
傅厌辞只看了他一眼:“书信已送到?”
崔烈愣了下,认真答:“几日前便到了,但尚未收到回信。”
出乎他的预料,从提到这个名字,到抛出“婚期已定”,傅厌辞始终反应淡淡,波澜不兴。以至崔烈想告诉他,两人或许还有转机,让他不要过度消耗,拖垮身体,也不好开口。
良久,傅厌辞放下笔,拿起一封书信:“走最快的驿站,将这份封信送往京中。”
崔烈扫了眼,发现是给天狩帝的信,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他刚才的话,便这么跳过去了?
这么想时,傅厌辞道:“让探马撤回营中。”
崔烈说:“是,那乐小姐的回......”
傅厌辞道:“日后无关军情之事,不必上报。”
崔烈一愣,不必上报?那那封信,也不要了?
他的态度让崔烈始料未及,但傅厌辞神色如往常,眼神也平静,甚至没问婚期定在哪一日。仿佛他弄错了什么,误以为他这些天心绪不佳。
傅厌辞这么说,崔烈也不好再问,接过书信,出了营帐。
而他走后,傅厌辞独自坐在帐内,因为黑夜缓慢吞没地平线,半明半昧的昏光中,他侧脸如刀,不再看案上公文,而碰到锁骨上那道疤。
手指抚过结痂的伤口,忽然屈指撕开。
痛吗?
应该是痛的。
可血珠滑过胸膛时,他先想起的,是乐绮眠咬住他时,鼻息倾洒在颈间,那萦绕不散的温度。比起羲和,那更像麻痹身体的剧毒,也是让人上瘾的甘醴。
让他愿意忍受疼痛,一遍遍撕开身体,去重温那个时刻。
汗水滚过傅厌辞侧颈,他皮肤烧起不正常的红。那遏制数日的痛苦如洪流决堤,彻底将他淹没。金色的鹫鸟刺青浮上身体,带来烧灼般的刺痛。
可即使如此绝望,乐绮眠也无法感同身受。那痛楚越深,他便越是恨她。想她望舒发作,不得不渴求着他,想她失声哭泣,只能把一切交给他,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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