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把狠劲儿,展露出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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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一个人背着了。

    等这些东西查完,到时沧麦丰即使能平冤昭雪,在局里也不可能官复原职,以后也不会再有晋升了。

    这种事查个三五个月都算是快的,自己那摊生意的单子自然更别想了,全都会落在举报他的对家手里。

    且渔船已经出了三趟港了,每出一趟就是不少花费,渔船的各项费用,是先垫出去的,另有兄弟们的工资,燃油,停港维修的钱,是需要后期支付的。

    渔船停下,订单一旦无法交付,这些钱就会全亏进去,血本无归。

    不等沧麦丰出来,老沧家掏光家底都赔不完这些钱。

    是朝着三寸打的,你死我活的狠毒招数。

    可那人不知道,沧麦丰的生意并不算违规,早在77年5月,他就看到了可在计划范围内,小范围鼓励个体渔业发展的通知。

    但因为早几年投机倒把抓的太严重,且这‘小范围’三个字又足够耐人寻味,到底多少算小,多少算大,谁也抓不准。

    又看不准风向,于是渔业局并没有大肆宣传这项文件。

    但民间一些小生意,个体养殖户,也确实在逐渐复苏。

    虽说这生意律师能去争取辩护成符合文件规定,但沧麦丰多了一层局里的身份,这两点又是相冲的。

    于是沧逸景决定,生意的事情还是不能说,只能吃下这份暗亏,让律师按照原罪辩护。

    受贿的莫须有可以慢慢查,只能让小叔多关些日子,受点罪。

    而他,辗转承接起了那份渔船的生意订单。

    船出了港就不能停,货要按期交,工资也一分不能克扣,只有订单完成,生意正常运转,小叔出来后,才有活路。

    沧麦丰的合伙人、伙计们,看到沧逸景出来挑大梁时,起初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他没有做过渔业,不了解行内的规矩,就连鱼获的品种,流层,不同时期的价格都分不清。

    但他又带着一股一定要成事的拼劲儿。

    小叔还在局子里,景哥不回家,沧逸景在队里的活没人干,好在是农闲的冬天,生产队不用按时上工,钟睿之就编了个他去外地探亲的借口,交了假条,帮沧逸景把队里的那份活顶了下来。

    他原先只看沧逸景干,现在轮到自己去算下一年的耕地范围,规划亩数,农产品种,计算产量,才知道有多累。

    每个礼拜晚上还要组织队内学习,定每月黑板报的宣传内容…

    晚上回家抱着小鸡都忍不住抱怨:“怎么一个小村儿里能有这么多事儿啊,景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小鸡已经脱掉了绒毛,长羽毛了:“过年总得回家吧,渔船过年也不出海啊。”

    他正想着,听到了院子里逐渐靠近的摩托车声。

    沧正才、黄秀娟和钟睿之三个几乎是同时从屋里冲出去的。

    沧逸景摘下头盔,朝钟睿之点了点头,就往主屋的沧正才和黄秀娟那去了。

    钟睿之知道他的意思,是等会儿再来说。于是他抱着小鸡又回了屋里。

    大约半个小时后,沧逸景才回来。

    他看上去十分疲惫,头发有些乱,眼窝凹得很深,钟睿之抱着小鸡去迎他:“我烧热水,正好能洗。”

    他累成这样都不忘给钟睿之带东西,把包递上,扯出了个笑:“还抱着呢。”他戳了戳鸡翅膀。

    钟睿之护着:“别戳它啊,它胆子小。”

    沧逸景拎着鸡脖子把鸡薅下了地:“公鸡最凶了,能跟大鹅打,怎么会胆子小。”

    钟睿之接过他递来的包:“我三颗蛋就剩这一个独苗了。”

    “那也不能成天抱着吧,真当小娃娃了?”沧逸景笑边说边脱外套打水,准备洗漱:“给你买了加厚的袜子,穿上脚不冷。”

    不用猜,钟睿之都知道里头还有零嘴,鸡蛋糕、水果,或是市里新开的小吃店的小吃。

    77年6月过后,街上多了不少个体户开的小吃店,十月的时候,镇上还办了一次大集,热闹得很。

    钟睿之找了块鱿鱼干儿啃着,跟他搭话:“我帮你搓背吧。”

    “不用,我困得很,洗快点想睡了。”如果不是钟睿之在,他肯定不会选择洗澡,太麻烦,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坐着都能睡着。

    钟睿之跟着他,趴在澡盆边玩他的热水:“跟我说说什么个情况吧。”

    他个子高,只能站在木桶里洗,钟睿之趴在盆边的位置正好对着他的腹部。

    两个人亲密惯了,也都不觉得尴尬。钟睿之甚至伸手捏了把他的肉。

    “钟睿之,你坏死了。”沧逸景轻拍下了他的手:“是要告诉你的,等我洗完,有点冷。”

    钟睿之就拿着大毛巾在边上给他备着,帮着他用木瓢舀水冲头发上的泡:“耳朵上还有泡泡,冲掉了。”

    “嗯。”

    洗完澡,上了炕,沧逸景窝在钟睿之的怀里,钟睿之抱着他的头给他擦头发。

    “都忙些什么呢,不着家的。”钟睿之抱怨着。

    沧逸景的呼吸深慢下来,耳中能听到钟睿之的心跳:“我没做过水产生意,所有东西都要从头学,怕搞砸了…”

    “能行吗?”钟睿之问。

    沧逸景道:“行不行都得试试。小叔升的太快了,眼红他在背后捅刀子的不少,这回…就算出来,工作肯定保不住。我得帮他守着水产的生意。”

    沧麦丰能升得这么快,除了有部队背景,工作能力强以外,背后也是有领导赏识提拔的。

    在大领导面前当大红人,眼热的人自然不会少。

    “不过…小叔的老首长,前几天找我去了一趟,说受贿的事,肯定会尽快还小叔清白的。”沧逸景道。

    “那小叔岂不是很快就能出来了?”钟睿之问。

    “吴志伟那边也没有查到他给小叔钱或者物品。况且他人现在在东北也还行,他自己也说没有的事儿。”沧逸景道:“不过…小叔偷偷做水产生意的事,我没说出去。”

    他的意思是,没有告诉那位小叔的老首长,大领导,沧麦丰在搞副业。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沧逸景道,“还有,我这次回来,要问你借那五万块钱。”

    钟睿之欣喜:“拿去呀,不用你还。”

    沧逸景抬头冲他笑了笑,伸手轻掐了一把他的脸:“以后你就是我的债主了,长工跟你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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