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千般居杂记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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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璨原本在院子里坐着发呆,忽然听到箫声,十分意外。循声望去:弥山站在篱笆外,手持翠色玉箫,与同色的衣袍很是相配。
那原本是一支讲述战后安魂的曲子。
箫声醇厚苍凉、于月色中与夜风缠在一起,游向远处的原野。
此情此景,花璨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哥哥的生祈礼上,自己曾经跳过一支战舞。
那时,叶晚还在、父亲母亲还在,自己和花铎都还是无忧无虑的神族少主。
记得生祈礼过后,自己还为突然而至的声名鹊起而烦恼不已。殊不知,当时的寻常烦恼中,藏着日后午夜梦回的刀子,直割得人血肉淋漓;殊不知,自己现今已然成了另一把刀,割痛着兄长的每个不眠之夜。
纵然这么久过去,她依然忘不了白越镇那个小厮的眼神,怨毒、疯狂,似乎他的所有苦难都源于自己的存在。
每每想起他的样子,后心处就会疯狂的疼,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提醒着自己曾经被如此刻骨地憎恨过。
她问过自己有没有后悔当时三番两次地救那个人,如果没救他,也许就不会陷入如此地步。
可她给不出答案。
花璨后来便不再问了。
起码,她做出的都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身为人族的守护者,自己问心无愧。
但她的心从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总有新的问题让她难受。
就像此刻,她听见它问:
那作为花璨自己呢?
作为家人呢?也无愧吗?
她搭上自己就算了…只是兄长怕是要疯了……
她又想起花铎继任族长之后的那副样子,那是他唯一一次出现被摧毁般的神情,幸好被自己闯进去看见、不然他不知道会那样持续多久。
从记事起,花铎就是自己“安全感”的具象:强大、可靠、包容、永远在身后给自己兜着底。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他面上多不在意、多不屑、多严格,最后都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从无例外。
而自己也是唯一可以安抚花铎脆弱时刻的人,是他仅剩的软肋。
花璨凭记忆也知道自己那一仗打得很惨,身上的伤口肯定不太好看。
不知道花铎看到的时候,能不能受得了?自己连神识都没醒的那些年,身体状况定然更糟,他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父母亲……莽原一别,父亲在结界里的嘱托言犹在耳,他们若是知道女儿把自己祸害成这个样子,该有多难过。
可,就像他们的选择一样,自己只是做出了这个身份应该做出的选择。
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众生,无愧于自己。
唯独愧于爱自己的人。
思绪越来越乱,花璨觉得自己其实谁也对不起。若是有醒来的那天,恨不得再死一次向家人谢罪。
直到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意识才终于回笼。
箫声未停、转为悠扬清远。
花璨忽然就不想再回忆了。
她站起来,信手扯出腰封间掖着的红色头绳、随意将海浪般的长发一绑,迈出两步的同时踢掉鞋子,一个旋身便孑然立在风里。
她领着乐音,将节奏踏在脚下,项背若白玉瓶颈般高昂着,略显得肩膀角度有些锋利。
但,无所谓了。
花璨自由的旋转着,于此夜中、此月下,由纵一支烂漫的舞将一切释放。
她跳着、哭着、笑着……
终于,踏碎了脚下的纷纷来路,也将自己揉进澹澹红尘。
不知过了多久,花璨只记得箫声一直响着,她也一直舞着。
终于在一个荡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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