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落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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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方有一线生机。以自己的死,换取薛柔的生,这便是太后做为人母,所尽的最后一次责任。
但,时机未成熟。
西南千里之外,沿途凶险,许嬷嬷孤身跋涉,所有的情形俱往顺利思量,也得小半年,薛通启程回来,又得不短的时日,一去一还,一年打底。
这一年,太后要撑住,若不然,薛柔孤苦无依,该怎么办。
夜半,天际降下点点冰晶,屋檐、墙头、书上、地面,莹白的痕迹无处不在。
今岁的第一场雪,悄然来临。
乾清宫内,年轻有为的帝王面向床帐伫立,帐下,阖眼平躺一个人,她的颜色如飘扬大雪,白得不带丝毫血气。
“陛下……”到上朝的时辰,程胜轻手轻脚进门,偷瞟一眼龙颜,简直黑得可怕,霎时心惊肉跳起来,萌生了畏缩之意,却又不好扔下满朝文武不管,他这个大内总管总得起点作用才是,便硬着头皮继续说:“该……该上朝了,陛下……”
帝王漫不经心一瞥,程胜自己个儿心虚,心理防线恭然破溃,砰一下倒身跪下,额头伏地。
“朕是怎么交代你的。”
程胜心里门儿清,为此悬心了一晚上。他结结巴巴道:“好好地带……带公主去见您……”
“很好。”薛怀义说,“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程胜快冤枉死了,明明白白是十公主自己硬跳到湖里的,他有多大的能耐拦啊……
可面对的是皇帝,程胜没那熊心豹子胆推卸责任,一边重重磕头,一面哀切求饶:“奴才没用!奴才该死!但……但求陛下念在奴才效忠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奴才一条狗命吧!”
一只靴子直直踩上程胜俯低的脊梁骨,程胜的脊背,随之塌陷下去,下巴杵在地上,粒粒灰尘扑入鼻子,竟连疼都喊不出来,顶顶狼狈。
“当朕的狗,就该有狗的觉悟??”薛怀义“铁面无私”道,“听话的狗是不会拿忠心主人为筹码讨价还价的。做不到本分听话,那继续留着你这条命,显然碍事。”
薛怀义拿起脚,很是轻盈,程胜却难以爬起来了。
“来啊,把他丢湖里。”
??沉塘,活活淹死。
一个自恃有功而到处作威作福的奴才,留着喘气到今天,已然是皇恩浩荡。
薛怀义所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生或死,均三叩九拜千恩万谢的那种。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奴才一抓一大把,多的是人为他肝脑涂地。
火把,追兵,薛怀义,湖水……薛柔猛挣扎,看见了灰蒙蒙的天。
原来,死后的世界里,天色是灰白的吗?
“公主?”
霁蓝提半桶银碳,打起门帘进屋来,及至往火盆里添碳,便瞅着两眼呆愣的薛柔,顿时喜之不尽,快步过去细细确认一番,昏迷好几日的薛柔确实是转醒了,忙不迭叫外头扫雪的两个小宫女分别去禀告皇帝、请太医看诊。
吴太医如疾风,照理,薛怀义亦应如骤雨,而前后脚赶来,然而最终到场的仅吴太医而已。
把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