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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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星阁是只有你一个宗师，但是宗门上百年的底蕴??真到了危急存亡之秋，难道就只能让你出去殉难？”

    江?情绪过于激动，浑身都在颤抖，说话时抖得更加厉害。

    褚爻盯着他，有些可惜，现在听不到琳琅玉声。

    “听上去像是个扭转乾坤的大人物。若真如此，给我写诔辞的时候……”

    “褚爻！”江?气急转身，转了一圈，又绕回褚爻身前，“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也不一定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更何况，仅凭一株琉璃花，你等得到那一天吗？”

    褚爻斜倚在案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平静问道：“那要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就走到了那一步呢？”

    江?从前觉得方寸不乱是好事，但如今看着褚爻这副镇定的样子就来气，气得跺脚。

    “那你就非得用自己的命来赌这个最坏的可能吗？！”

    褚爻看着他，灰眸深得发黑，可又有一条分明的界线横亘其中。她眼里的事物，有的触手可及，有的被推到鸿沟对岸，难以触碰。

    “不用我的命，难道要用星阁来赌？”

    “现在完全不知道针对星阁的人会做到什么程度，既然你认为星阁有面临生死存亡危机的可能，那它也有安然无恙的可能。凭什么……”

    江?还要再劝，忽然被她的目光定住。只觉大半气力都被抽走，声音中有压不下的虚弱与疲惫。

    “抱歉，说了很多气话……我知道，其实不管有多少可能，只要选项里有星阁，你肯定会选星阁。换作别的弟子，换做是我，说不定也会这样选，何况是你。

    “可我总角之交就快死了，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

    褚爻偏过头，眼前闪过昏暗的天空，眨眼再看，发现还没有天黑。

    “那你就闭上眼，不要看。”

    “褚……咳咳！褚爻！”江?一口气没提上来，反倒把自己哽着了。

    “褚什么褚？”褚爻一把扯着他坐下，提起茶壶往盏中倒，丝毫没有茶水流出，不爽地丢到他面前，“还杵着干嘛。”

    褚爻瞄了眼天空，心中略有迟疑，但情绪上头，话已经溜出了口，“看吧，非拉着我吵，吵得天都黑了。”

    今日没有夕阳与晚霞，上一刻天边还泛着白，下一刻天色径直暗了下来，黄昏似乎从时间里消失了。

    “你也不看看你起来都是什么时辰了！”江?一掌拍下，不料拍到了桌案的尖角，磕得手心生疼，“嘶??吵吵吵，还不是怪你跟我吵！”

    “懒得和你说。”褚爻蓦地起身，宽大的袖袍不经意甩到江?脸上。

    江?猝不及防被袖子扇了，懵了一瞬，回过神来，褚爻已飞至空中。

    “站住！”江?使劲拽住褚爻衣角，仰头咆哮：“就到试剑大会！若那时刀刃还没抵到脖子上，你就散功。”

    褚爻扯住袍子，带他飞上院墙，回头道：“放手，饭都没吃，要先把我饿死吗？”

    褚爻如愿以偿地摆脱江?，哼了一声，挑剔地上下打量他。

    “以后别穿这么素，看着晦气。”

    “嫌晦气就多活几年，省得再把你气死。”

    回应江?的只有一阵风。

    他落到地面，铜壶滴漏映入眼帘，便仔细瞧了眼上面的刻度。

    ……怎么可能？

    江?想再次确认天色，却被滴漏旁的黑影吓了一跳。

    “我当是季氏别院年久失修，成了游魂的居所。”江?冷冷看着他，“是不是要我点一盏引魂灯才能同你说话？”

    季知禅盯着他，脸上唯一有血色的嘴唇如今也和肤色一样苍白，说出来的话也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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