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朝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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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的奏疏,早已被掌心的冷汗浸得绵软潮润。他仰头望着紧闭的奉天殿大门,鎏金铜钉在暮色里泛着冷硬的光,一如此刻阻挡他面圣的那道无形屏障。
“苏大人,陛下今日仍不接外臣觐见。”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语气里带着程式化的漠然,“内官监传谕,圣体忽感风寒,需静养调息。”
“风寒?”苏彦清舌尖死死抵住后槽牙,齿关紧锁。他心知肚明:朝野上下,谁不晓陛下连日宴饮,沉溺后宫,早显油尽灯枯之相?如今对外还在以风寒搪塞。
“劳烦公公再通传一次,”苏彦清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翻涌的愤懑,“下官有关于北境安危的紧急要务,需面呈陛下。”
太监眼皮都未抬一下,拂尘轻轻一甩:“苏大人何必为难咱家?陛下龙体为重,便是严相昨日求见,也只在暖阁外候了一个时辰。您请回吧。”
“严相……”苏彦清低声重复这两个字,他忽然明白,皇帝病重的消息,恐怕早已被严相一手遮掩,此刻的紫禁城,怕是早已成了严党眼中的囊中之物。
他紧握的拳头颓然松开,指甲深陷掌心却浑然不觉。明明功成近在咫尺,明明他就快要动摇那奸人的根基。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强抑怒火,将那份沉甸甸的奏疏更深地藏入袖中。
回到大理寺,空气凝滞如铅。刘凌风因伤势和忧心杜怀安,脸色苍白。吴昭音听完苏彦清的讲述,走到窗边,若有所思。
“我早知不会如此顺利。”刘凌风一拳砸在桌角,“等陛下病情缓和,黑风寨的贼窝怕早就人去楼空了!杜先生……先生怕是……”
“未必。”苏彦清忽然转身,声音清晰而冷静:“昨夜营救事发仓促,严相此刻恐尚在错愕之中。更何况??如今陛下病重,朝野必然动荡,严相当务之急,必是倾力掌控禁中,固其权柄根基……”
吴昭音抬眸,目光清亮,“苏兄的意思是……正当趁其分身乏术之际,一举荡平黑风寨余孽!如此一来不但可永绝后患,为临安百姓除害;而且……”她声音微顿,“或可在那巢穴废墟之中,寻得关乎杜先生下落的蛛丝马迹?”
苏彦清神色凝重,微微颔首,转身自书架上取下那卷西山舆图,在案上徐徐铺开。
接下来几日,苏彦清审慎异常,他深知京畿驻军恐已遭严相渗透,绝不轻动。转而以剿灭扰民山匪为由,联合刑部张侍郎和御史台的舅父苏淳礼,三人合力签署了一份详备的“捕票”??此乃授权跨域、跨司调兵剿匪的正式金批铁券。
盖着三司大印的捕票,火速送达临安知府。知府虽知西山水深,但中央大员背书、剿匪安民名正言顺,遂决意配合。他立刻调集府衙衙役、捕快,并作为协调中枢,将剿匪令正式下达给拥有弓兵武装的巡检司。
手握府衙命令与三印捕票,巡检司再无犹豫。巡检使亲率数百弓兵精锐,直扑西山。而苏彦清那幅心血绘就的西山舆图,便成为此次清剿黑风寨残余势力的关键。
清剿山寨之际,他们终在曾与相府联络的西山汉子身上搜到了白鹰玉佩,更在另一处囚室中,发现了严相细作的亲眷。
几名被俘山匪抖若筛糠,供称虽不知杜先生具体关押之处,却笃信他尚在人世。他们透露,严甫申深恐突厥十万铁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