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陈光阳,有人要收拾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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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饭店。

    陈光阳吐出一股酒气,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东风县书记田福刚的事儿。

    这年月不像是后世,如今县长的权利可是不比书记小一些。

    所以陈光阳也就没有注意到这田福刚。

    上辈子在自己脑海里,田福刚好像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但……

    如今对方对自己开始有了意见。

    那就要动手了!

    陈光阳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的李卫国和孙威。

    两个人眼睛之中也带着一丝诧异的看向了陈光阳。

    “咋了干爹。”孙威打趣说道。

    陈光阳嘿嘿一笑:“李哥、孙哥,麻烦你们俩点事儿。”

    李卫国顿时咧嘴:“你跟我俩说啥事儿,还是埋汰啊?这不扯犊子么?”

    陈光阳点了点头,“我怀疑李宝库父子俩有靠山,周丽娟那边还有……”

    孙威直接打断了陈光阳的话:“还有刘富贵。”

    陈光阳眉头紧皱。

    孙威继续开口说道:“这三个案件,全都有人跟我们打过招呼,虽然打招呼的人全都不一样,但是都和……”

    孙威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说道:“都和田书记有关。”

    陈光阳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那他就可以完全明白了。

    这所有的一切,就是田福刚书记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到如此,陈光阳飞快的思索上一辈子,有关于田福刚的任何事情。

    但怎么想。

    陈光阳都没想出来,田福刚上辈子犯过什么错。

    只是有个小道的消息,说田福刚爱耍点钱儿。

    但除此之外,别无任何消息!

    这陈光阳,一时间内有些犯难了。

    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去扳倒田福刚?

    就在这时候,李卫国在一旁开口说道:“刘富贵那边交代,说自己输了钱,所以没办法,所以才偷你硫磺皂。”

    “输了钱?”陈光阳一下子抓到关键点。

    孙威一愣:“啊?这咋了?”

    直觉告诉陈光阳,这刘富贵很有可能,就是通过赌博,才搭上了田福刚这条线!

    不然一个乡供销社主任,凭啥值得田福刚的人搭救!

    而且!

    自己的硫磺皂如果出问题,对自己也是有影响的!

    陈光阳越是想,越是觉得有道理。

    “李哥,孙哥,我得回趟咱们警局,有点事儿重新审问一下刘富贵!”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盏白炽灯悬在头顶,投下冷硬的光圈,将刘富贵蜷缩在铁椅子上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

    他身上的猪油味混杂着汗液的酸馊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刺鼻而压抑。

    陈光阳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张斑驳的木桌。

    只是一身半旧的灰色工装,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与压迫感,比任何制服都更让刘富贵胆寒。

    他是公安顾问,也是有权限审讯犯人的。

    李卫国和孙威一左一右靠在墙边,沉默着,像两道无法逾越的影子。

    “老刘,”陈光阳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平淡,像在拉家常。

    “硫磺皂是你和王屠夫一起‘借’走的,这点没跑。墙根底下那大窟窿,后边园子里的麻绳印,还有你裤腿上蹭的……那味儿跟你身上这腌臜气可不一样,一搓就闻出来了。

    王屠夫在隔壁嚎得挺欢实,他那点胆气,你知道的,撑不了多久。”

    陈光阳说完,随意地拿起桌上一个铅笔头,在指尖转着,目光却像探针,牢牢锁定刘富贵躲闪的眼睛。

    刘富贵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孙威和李卫国。

    嘴唇哆嗦着:“陈、陈老板……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家里老娘看病欠了一屁股饥荒……我赔!我倾家荡产也赔给您!是我该死……”

    “赔?”陈光阳轻轻笑了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审视,“老刘,你是供销社主任,仓库重地的门钥匙有几把?谁拿?什么时候拿?台账该怎么做?里头的门道,你比我清楚百倍。

    仓库门锁完好,这‘借’货的手段,干净利落啊。说是一时糊涂,能糊弄过门外汉,糊弄不了自己吧?这手笔,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老江湖的手法。”

    他身体微微前倾,桌子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欠的是谁的饥荒?光凭你供销社主任那仨瓜俩枣的死工资,能捅出多大的窟窿,让你非得以身犯险,把手伸到我陈光阳的货上来?”

    陈光阳顿了顿,铅笔头轻轻敲了敲桌面,“扑通、扑通”,每一次敲击都像锤在刘富贵的心口上,“这窟窿,怕不是填不满了,才想着铤而走险,一次捞够本?”

    刘富贵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成股流下,砸在他沾满污垢的衣襟上。

    他眼神里挣扎得更厉害,仿佛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激烈地撕扯。

    陈光阳的话,剥开了他那层“迫不得已”的伪装,直指核心。

    他想起了债主那张阴冷的脸和不带一丝感情的威胁……

    “别指望谁能‘关照’你,”陈光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

    “供销社仓库是公家的地方,锁没坏货没了,你这个主任是第一责任人。加上故意损毁公私财物、盗窃数额巨大……”

    他报了几个刑法条款,每一条都足以让刘富贵把牢底坐穿。

    “孙公安,李副局长在这,走正规程序,数罪并罚,你这年纪进去……能不能熬到出来都是个问题。

    等你在里面熬日子,外头你老娘怎么办?靠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怕不是要饿死在病床上。”

    最后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刘富贵的软肋。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光阳,里面有愤怒,有绝望,但更多的是无边的恐惧。

    老母是他唯一的牵挂,他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富贵突然嘶吼起来,带着哭腔,更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挣扎。

    “我就欠了赌债!别的什么都没有!赌场……赌场那种地方进去也是输,告诉你们也没用!”

    陈光阳等的就是这个词!

    “哦?赌债?”陈光阳的眼神骤然锐利了几分,虽然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海般的平静。

    “什么时候输的?在哪输的?输了多少?输给谁了?”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语速不快,却像收紧的绳套。

    刘富贵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紧紧闭上了嘴,牙齿咬着下唇,咬出了白印。

    “怎么?哑巴了?”孙威在一旁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鞭子抽过来,“刚刚还叫得挺大声。”

    刘富贵只是拼命摇头,眼神里满是抗拒。

    陈光阳不再追问具体赌债细节。

    他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那支铅笔,这次不是敲,而是在一张废纸上随意地划着什么,发出“沙沙”的轻响。他不看刘富贵了,反而像是在研究笔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审讯室里只剩下铅笔的沙沙声,刘富贵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墙上那个圆盘挂钟指针走动时发出的、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滴答”、“滴答”声。

    这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刘富贵的神经上来回切割。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刘富贵从最初的恐惧抵抗,到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铁门,希望能有奇迹发生,最终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麻木。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陈光阳的沉默和那该死的“滴答”声,比任何咆哮拷问都更让他窒息。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踏入那个吞噬一切的深渊,想象着老娘躺在破床上无人照料的景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他的头顶。

    就在刘富贵的精神防线快要彻底垮塌的瞬间,陈光阳停下了笔。

    他抬眼,目光重新落在刘富贵失魂落魄的脸上,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穿透人心的平稳:“老刘,机会我给过你了。你猜,我有没有兴趣知道你输钱的赌场在哪儿?

    有没有兴趣知道是谁‘指点’你,打起了我那批硫磺皂的主意?偷东西,认了,未必没有活路,但要是跟某些不该沾的事儿扯上关系……”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眯了下眼,那眼神像冰冷的针,瞬间扎透了刘富贵残留的最后一丝侥幸。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民警走进来,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孙威:“孙队,隔壁王屠夫的全撂了,这是笔录,供认刘富贵是主谋。”

    孙威接过,快速地翻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只是淡淡地对陈光阳点了点头:“嗯,证据链完整了。”他抬眼看向刘富贵,仿佛在等待什么仪式落幕。

    这一声“主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富贵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他知道王屠夫那怂包绝对扛不住,但没想到这么快。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我说……我说赌场在哪儿!”刘富贵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哭嚎前的哽咽,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就在县医院后面那巷子口……往前走一里地,有个废弃的铁件加工厂……铁门……有锈的,但有个小门…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开门的……是个瘦高的刀疤脸…就…就说是‘富哥’介绍来的……”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了大半。

    陈光阳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刘富贵只是在描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地点。

    他甚至轻轻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搪瓷缸,呷了一口凉水。

    那姿态,稳得如同磐石。

    等刘富贵说完,大口喘着粗气,几乎瘫软在椅子上时,陈光阳才放下搪瓷缸,看向孙威:“孙哥,笔录记清楚了吗?”

    孙威立刻点头:“一字不差。”

    “嗯。”陈光阳站起身,对着李卫国和孙威说,“这供销社库管出问题,后续还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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