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学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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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撑着下巴伏在岸上,伸出指头把玩起案旁粉晶玉兔来。“那时候受冲击太大,自从回京后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梅子衿听她这番话,理解了不少,面上露出可怜神色:“这倒也是,我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京中,的确没见过这幅景象。”
“要是我小时候见那副场景,估计也会跟你一个想法。”
秦怀月长叹一声,看向阁外清冷的树枝。
她那时候跟在父亲身边,人小力气也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借着善心做点微小的工作。
之后每每想起那时,她总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没能多帮助到一些人。
也正因如此,秦怀月看到需要帮助的妇孺老少时,总会想着,尽力而为,能帮一点是一点。
既然自己有能力,帮上一点有何不可?
秦怀月趴到案上,阖上双眼,想起幼年还在学堂时,她与白夫子曾经回过这个问题。
回忆被时间薄薄蒙了层纱,只记得那是个短暂的夏日。
树蝉在蔚蓝天边吟诵绵长经诗,四周都是闷着霉绿色的潮湿热气。
各家亲眷变着法子折腾些甜水,为自家上学辛苦的孩子解暑,吩咐让仆人放在精巧漆食匣中,方便少爷小姐带去学堂。
一到下午休憩的时候,大家就会拿出漆匣,直接在坐上打开,同好友一同分享。
因为有专门在冬日屯冰的凌人,所以冰并不难得。
同窗学子的漆食匣里面,大多是些冰镇琥珀梅子汤,蘸着红糖水的冰粉,浇上蜜糖的碎冰酪这类解暑的甜品。
午后树影剪碎天光,映照到墙面,满屋都是凉丝丝甜腻腻的味。
白夫子平日里总爱喝些酒,今日却不见酒气。
他身着粗麻白衣,把头发潦草竖起。
他捏着白中夹黑的胡须,右手拿着蒲扇缓缓摇动,在外屋阴凉处的藤椅上遥望远处。
白夫子本名白邈,自秦怀月认识他起,他就是这样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平日他上课时,时而半天等不到他,时而带丝酒气晃荡进来打着酒嗝开讲。
虽然人不靠谱的很,但讲学格外有趣。
且有一点很坚持,那就是从不拖堂。
刚才结束的课堂上,夫子就江都水患惨状一事,问众位弟子,所学应当为何。
众人都是官宦子弟出身,皆习惯说些发自真心的话,无外乎为财为权。
他听过这些回答,早就有心理预期,只在堂上朗声大笑,并不做过多言语。
当目光转向秦怀月,问她何如时,秦怀月依照在江都看到的真实情况,还是吞吐几番,讲出真实想法。
“夫子,怀月觉得,学习应当为人为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虚,这种人想来总会被当成傻子。
明明已经有名有利,吃喝无愁,作为官宦出身的子女,何苦再做什么劳什子苦差事,去帮助那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秦怀月讲完就瘪嘴后悔,暗恼自己多言,想着夫子估计会笑话她,也没敢瞅他表情。
她声音轻,并没有几人听见。
四周都是同窗的窃窃笑语,大家彼此确认想法不谋而合后,发出的默契笑声此起彼伏。
身旁的白夫子听她讲完,用浑浊淡黄的眼细看她。
那双干涸的瞳孔中,细细密密折射炎日,泄出些光亮。
他就这样看她半晌,在秦怀月书桌旁边抚着胡子嗬嗬乐起来,让她下堂过来找自己。
秦怀月暗道不好,这是要喝茶的节奏。
当下,秦怀月趁着大家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