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誓师北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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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比预想的更快、更烈。信使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带着秦岭的寒霜,将一封火漆密信高举过头顶。赵福金亲自拆开,一股蜀地特有的、混合着刀锋与烈酒的凌厉气息,扑面而来。信上字迹遒劲,力透纸背:“臣吴?、吴?顿首百拜!川陕健儿,枕戈泣血久矣!忍看山河破碎,父老流离,恨不能肋生双翼,飞渡关山,啖金虏之肉,饮胡马之血!今闻陛下承天景命,锐意北伐,光复旧物,川蜀男儿,敢不为陛下效死?但奉陛下诏令,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誓为陛下前驱,克复长安,锁钥关中!秦岭在,川陕在!但有寸土未复,吴家儿郎,提头来见!”
女皇紧抿的唇角,终于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却无比锋锐的弧度。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这薄薄的纸页上汹涌传来。
临安城西,巨大的校场。十万披甲执锐的精兵,列成森严的方阵,沉默如山。长矛如林,直刺苍穹,矛尖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密密麻麻、令人心悸的寒星。铁甲覆身,汇成一片移动的、冰冷的钢铁森林。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凝固得让人窒息。只有战马偶尔不安地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气,以及无数面旌旗被强劲的春风撕扯,发出连绵不绝、沉闷如鼓的猎猎之声。一股无形的、混合着积压多年的仇恨、对复仇的渴望、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原始冲动,在每一个士兵的胸腔中奔涌、发酵、酝酿,如同地底沸腾的岩浆,只待一个宣泄的裂口。
“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唱喏,如同利刃划破凝固的空气。
高台之上,女帝赵福金的身影出现。她没有穿戴繁复沉重的衮服冕旒,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银光闪闪、由能工巧匠精心打制的贴身鳞甲,每一片甲叶都薄而坚韧,贴合着她挺拔的身姿。外罩一件玄色绣金蟠龙战袍,在风中烈烈翻飞,宛如战神的披风。凤翅盔下,青丝被一丝不苟地束起,露出光洁而饱满、此刻却写满坚毅与冰冷的额头。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绦。而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杆丈二长的点钢枪??枪身乌黑,枪尖雪亮,寒芒流转!正是那杆随她在黄天荡血战中杀出赫赫凶名、饮过金兵鲜血的凶器!
她一步步走到高台最前沿,脚步沉稳有力,踏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回响。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缓缓扫过下方十万钢铁丛林般的军阵。那目光所及之处,士兵们下意识地将胸膛挺得更高,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没有冗长的宣告,没有繁文缛节。她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清晰地穿透风声,送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如同冰锥直刺心底:
“将士们!”
两个字,让校场本就紧绷的弦,又绷紧了几分。
“抬起头!看看那面旗!”她猛地抬手,指向临安城头最高处,那面在狂风中怒卷咆哮的“靖康”龙纛!巨大的旗帜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翻卷都带着无边的悲愤。“它为何不是‘建炎’?为何不是‘绍兴’?因为‘靖康’!是国耻!是山河破碎!是父兄蒙尘!是姐妹受辱!是千万大宋子民沦为猪狗,在异族的刀下哀嚎泣血!”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与滔天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的火星,“这耻辱,刻在朕的骨头上!也刻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良心里!一日不雪,大宋的脊梁便一日不直!一日不雪,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便是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子孙后代的懦夫!罪人!”
话音未落,台侧便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重镣铐拖地声,以及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和挣扎。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四辆囚车被数十名身材魁梧、面如寒铁的御前班直武士,用蛮力推搡着,碾过冰冷的石地,直至高台之下。囚笼铁门被粗暴地打开,四个身着肮脏不堪、早已辨不出颜色的囚服、蓬头垢面、形销骨立的人形,被班直武士如同拖死狗般拽了出来,狠狠按倒在台前坚硬的石地上。
正是秦桧、万俟?、王次翁、孙近!
秦桧面如死灰,身体筛糠般抖着,昔日油滑的眼神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