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侯爷怕黑要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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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声音响起,郑清容回过身:“杜大人,好巧,你下公了?”

    “原本今日御史台收了好些弹劾庄王府含章郡主的奏疏,但陛下把含章郡主提到了宫里给公主做伴读,此事便不了了之,我也乐得清闲,提前下公了。”杜近斋点点头,三两句解释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郑清容道了声原来如此,心想皇帝这招里外都不得罪的办法还挺好。

    不仅好,还及时。

    有了安平公主伴读的身份,庄怀砚倒是不用被她爹逼着嫁去岭南道了。

    这一前一后,及时到都有些巧了,就像是有人在操控事情走向一样。

    一个郡主,一个公主,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郑清容顾自留了个心眼,打算回去向陆明阜问问二人的关系如何。

    想起先前听到阿昭姑娘说起孟财主家泥俑藏尸的事,便顺便提了一句:“方才听人说京城出了命案,有人家里的泥俑藏了一具死了好几年的女尸。”

    “郑大人消息灵通,验尸的仵作说死者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全身上下的骨头没一块好的,鉴于事件的恶劣程度,此案交由大理寺查办。”杜近斋道。

    郑清容哦了一声,仵作所言倒是和阿昭姑娘先前说的对上了。

    就是大理寺查办这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大理寺负责审理中央百官犯罪案件和京师徒刑以上案件,以及复审刑部转来的地方死刑案件。[1]

    能让其审这种无头疑案,看来此案不是一般的难办。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到今天才被人发现,想要查证无异于大海捞针,确实难办。

    最后很大程度上还得三司推事。

    她倒是挺想参与进来的,但三司推事是由御史台的侍御史、刑部郎中或员外郎、大理寺的大理司直或评事共同办案。[1]

    以她现在的官职,尚没有资格参与其中,最次也得是从六品的员外郎,主事的上一级。

    如此看来,她的动作得快些了。

    这样想着,又听得杜近斋盯着地上遗留的衣服和箭矢思忖道:“我道素来衣着整洁的符小侯爷怎么衣衫不整长街纵马而去,原来此番是栽到郑大人手上了,郑大人果然厉害。”

    他来的路上正好看见符彦策马扬鞭离去,急吼吼怒冲冲的,委实不像这个小侯爷平日里的嚣张做派,直到现在看到了地上的箭和衣服,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

    什么栽不栽的,郑清容被他这话逗得忍俊不禁:“杜大人这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劁了个猪。”

    一边说,郑清容一边躬身去取地上的箭矢。

    街上人来人往的,这支箭在这里插着也不是个办法,要是伤到人什么的那就更不好了。

    符彦那支箭是奔着射杀猪崽去的,箭头入地深且重,她用了巧劲才抽出来。

    抽出来后不忘记把受力裂开的石块踩填回去,免得绊倒过路的人。

    “劁猪?”听得她这么说,杜近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面上很是惊奇,“先前走在路上时便听说有人在这边当街劁猪,我还想是哪位劁猪匠这般心血来潮?不承想竟然是郑大人,郑大人竟然有如此本事,真是让人惊喜。”

    确实让人惊喜,都说君子远庖厨,当官的人更是如此,对劁猪之类不太体面的事很是排斥,平日里见到都嫌污了眼睛,更别说亲自上阵。

    郑清容拈着箭矢,指尖微动,箭矢便随着她的动作在上面转了一圈:“本事什么的算不上,不过是技多不压身罢了,我要是以后在刑部司混不下去,就去转行做个刀子匠,有这门手艺也不怕被饿死。”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杜近斋先是一愣,随即没忍住摇摇头失笑:“郑大人真是风趣。”

    这所谓刀子匠就是专门给人净身去势的,是宫里太监都要经过的一道程序,宫里要用的人不少,每年净身去势去做太监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这么算下来,做刀子匠确实是个饿不死的活计。

    两个人且走且谈,路上有认识杜近斋的不由得频频侧目。

    昔日里可没见到这位杜侍御史笑成这样,毕竟在御史台任职,首要的就是严肃,平日里杜侍御史虽然也会笑,但都是微笑或者浅笑,可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

    不远处的梅娘子在馄饨铺里隔着人群看了一眼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思索。

    而一路找到这里的赵勤却是皱了皱眉,很是不安:“这死骗子居然跟御史台的人走这么近,此事怕是不好办。”

    “赵亭长,这可怎么办?”身后有人问他意见。

    赵勤指了指他身后的两个人:“你们先跟着,看看他在哪里落脚,都有哪些人一起,记住远远跟着搞清楚情况就行,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我回去跟罗令史商量商量对策。”

    原本是想着找到人直接打闷棍的,谁能想到这死骗子居然和御史台的人认识,还是管赃赎的杜近斋。

    为了避免把人逼急了拉他们全刑部司下水,还是先按兵不动的为好。

    身后人点头应下,当即跟了上去。

    郑清容不经意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尾巴,笑着对杜近斋道:“恭喜杜大人。”

    这一声恭喜让杜近斋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喜从何来?”

    郑清容凑过来跟他小声咬耳朵:“杜大人要升官了。”

    “嗯?何意?”杜近斋依旧不解。

    郑清容拈着符彦留下的那支箭矢,箭羽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掌心:“杜大人可是台院副端?”

    御史台下设台院、殿院和察院三院,台院最为特殊,相比其他两院也更为接近权力中心,而台院副端则是除了台院院长之外权力最大的人。

    原本朝廷里这些个很有分量的官位都被各世家大族包圆了,说什么都轮不上寒门子弟来做的,不过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世家大族那些在朝中当官的子弟一夜之间被人杀得没剩下几个,撑起家族兴旺的人才没了,各大家族也逐渐落寞,是以后来放出了许多有实权的官位,杜近斋就是在那个时期之后科举入仕进了御史台的。

    她也是昨日听陆明阜提起才知道他为何会把住所安排在杜近斋对门,尽管有官位空缺的前提在,但寒门出身的读书人,能坐到御史台台院副端的位置,可见其能力不一般。

    “是。”杜近斋颔首,并不意外郑清容知晓这些。

    大家都是在京城做官的,有些事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郑清容再问:“那杜大人可是负责掌三司?理赃赎?”

    都是聪明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久,听到这里杜近斋已经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了:“看来郑大人今天不只是劁了猪。”

    “劁一只小猪算什么?劁一群不安分的害群之猪才是真功夫。”郑清容负手走着,偏头给了杜近斋一个你懂的笑容,“杜大人说是也不是?”

    杜近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再度失笑。

    先前听得她主动提起泥俑藏尸案和三司,他还以为她有了案件线索。

    直到听她说害群之猪才知道她的重点在赃赎上,害群之猪,害群之马,可不就是说贪赃枉法的事。

    揉了揉太阳穴止住笑意,杜近斋道:“我以为郑大人是要跟我说泥俑藏尸案的事。”

    “自然也是要说的。”涉及人命,郑清容不自觉严肃起来。

    杜近斋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外和赞许。

    很自信呐!

    和御史台办案,少说也得是刑部员外郎了。

    而且听她的意思是要管泥俑藏尸案,也就是说她得在这件案子查破之前做到员外郎的位置。

    从流外官到从六品,这可是个不小的跨越,朝中做官的人这么多,但多少人一年都不见得官升一级。

    杜近斋不由得郑重打量起她来。

    年少轻狂吗?可她这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狂傲的样子,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稳。

    或许这就是老一辈人说的能成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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