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熵能弩试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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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身点”巨大的溶洞穹顶之下,时间如同凝固的琥珀。幽蓝与惨绿的磷光在倒悬的钟乳石森林间无声流淌,将洞壁沉积岩的层叠波纹染上诡谲的光泽。暗河在角落碎银般低语,是这片死寂地底唯一恒定的背景音。空气冷冽干燥,岩石的冷硬气息与苔藓的微腥混合,隔绝了鬼哭林那令人窒息的灰雾,却也凝固着一种无形的重压。李之心盘膝坐在中央那块巨大的符文基岩旁,双目紧闭,周身气息微弱却异常凝练。后背爪痕崩裂的伤口在吉萍的精心照料下,被干净的苔藓纤维和布条重新包扎,渗出的鲜血中,那令人心悸的紫黑色毒素气息淡薄了许多,如同被抽掉了筋骨,蛰伏在深处,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肆虐。蚀骨豺那冰冷如跗骨之蛆的麻痹感,虽然依旧缠绕着脖颈,带来细微的刺痛和视野边缘残留的暗红旋涡,但其向上蔓延蚕食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丹田核心处,那点微弱的金色漩涡,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稳定而清晰的韵律缓缓旋转。丝丝缕缕精纯坚韧的淡金色暖流,如同涓涓细流,从中流淌而出,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或冰冷,而是带着一种纯净、凝练、生机勃勃的气息。这股暖流沿着他意念引导的、那条狭窄艰涩的旁支经脉,缓慢而坚定地运转着。
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剧痛。如同用最细的砂纸在神经末梢反复打磨。李之心紧咬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因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被痛苦主宰。他凝神!静气!灵台一点清明如古井不波。他将这剧痛视为淬炼的熔炉,将意念化为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那股淡金色的净化暖流,一遍遍冲刷、剥离着盘踞在爪痕深处和经脉中的蚀骨豺残余毒素。
剥离出的污秽,不再是纯粹的力量,而是混杂着疯狂怨念的粘稠杂质。这些杂质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至体表特定穴位,化为丝丝缕缕带着腥臭的紫黑色汗液渗出,在皮肤上留下道道污痕。每一次剥离,都如同剜去一块腐肉,带来锥心的剧痛和巨大的虚弱感,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经脉被纯净力量滋养的微弱舒畅。
“净化内核”??这源于绝境顿悟、以自身为炉、引煞归元、剥离污秽、淬炼真元的古法真意,正一点点从理念转化为实践。虽然缓慢,虽然痛苦万分,虽然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生命力的巨大消耗,但这却是他恢复力量、掌控自身、甚至…对抗这片崩坏天道的唯一正途!
溶洞内,气氛压抑而忙碌。
沉闷的撞击声和尖锐的嘶鸣,依旧如同死亡的鼓点,透过那条被彻底封死的岔道口厚重的壁垒,隐隐传来,震得地面微颤,洞壁簌簌落下微尘。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老妇人周婆蜷缩在最远离岔道口的角落,布满褶皱的双手死死捂着耳朵,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无法驱散的惊惶。小豆子紧挨着吉萍,小小的身体在每一次撞击声传来时都猛地一颤。
瘦猴和王石,一个捂着断肋,一个按着空荡的左肩断口,脸色都因持续的恐惧和伤痛而异常难看。他们正按照虫牙的指点,用燧石片和废弃的矿镐残片,费力地刮削着洞壁上那些相对松软的灰白色苔藓层。这些苔藓被砸烂后,混合着砸碎的地苔虫糊,在石板上烤成的“虫苔饼”,是眼下维系生存的唯一口粮。苦涩、腥臊,难以下咽,却没人敢浪费一丝一毫。
虫牙像一头永不知疲倦的猎犬,在溶洞幽暗的边缘地带游弋。他利用那些散发着微弱磷光的矿石碎片作为光源,在巨大的钟乳石柱间、湿滑的岩缝旁,布设着更加隐蔽和致命的陷阱。他将哭面菇的汁液涂抹在尖锐石片的刃口,将坚韧的苔藓纤维结成带着活扣的绳套,甚至利用天然的石缝落差,布置下坠落的碎石机关。他的目标不仅是那些滑溜的地苔虫和落单的毒刺鼠幼崽,更是防备着岔道深处那未知的、更恐怖的威胁。他后背那道被岩石划开的伤口只用紫腥草糊简单处理,随着他每一次弯腰、攀爬的动作,布条下渗出暗红的血渍,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狼一样警惕的光芒。
吉萍则成了溶洞中最忙碌的调和者与守护者。她小心地照料着李之心体表渗出的污秽汗液,用暗河冰冷的泉水一遍遍为他擦拭。她将收集到的最厚实干燥的苔藓铺在众人的“床铺”上。当小豆子被沉闷的撞击声吓得哭喊时,她会轻轻哼唱起那古老忧伤的曲调。空灵的韵律在巨大的溶洞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总能奇迹般地抚平孩子的恐惧,也让周婆颤抖的身体稍稍平静,甚至让瘦猴和王石紧锁的眉头舒展一丝。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清澈的眼眸深处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频繁动用这种特殊能力,显然对她的消耗极大。
溶洞的一角,远离人群的喧嚣和岔道口的压抑,靠近那条无声流淌的暗河。这里堆放着虫牙历次探索带回来的“战利品”??几块断裂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沉重黑石矿锭,几根粗壮坚硬、带着不祥幽绿色泽的毒刺鼠腿骨,还有一些散落的、如同凝固岩浆般散发着混乱能量波动的惨绿色碎石??那是骸骨缝合怪核心的碎片。
鲁头??那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匠人周婆的丈夫,在几天前虫牙一次深入探索时,于另一条废弃矿道深处被发现。他当时已陷入半昏迷,脱水严重,一条腿被落石砸伤,奄奄一息。被救回“栖身点”后,靠着吉萍的照料和微薄的食物,老人奇迹般地挺了过来。此刻,他正佝偻着腰,枯瘦如柴、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指,如同抚摸情人般,仔细地摩挲着面前这几样来自废土的“材料”。
他的眼神浑浊,却跳跃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光芒,与周围绝望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时而拿起一块沉重的黑石矿锭,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其纹理和重量;时而掂量着一根毒刺鼠的腿骨,测试其硬度和韧性;时而又捏起一小块骸骨核心的惨绿色碎石,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冰冷混乱的能量波动。口中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嘟囔。
“鲁头叔…又在…摆弄那些…破烂了…”瘦猴刮着苔藓,瞥了一眼角落,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解。在他看来,这些沾满怪物污血和死亡气息的东西,除了占地方,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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