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宫日,相遇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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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出宫日。恰巧也是一年一度的花魁节。
年满二十五的宫女或是承蒙大赦的女官都会在这天放出宫去。
朱红色宫门外人群熙熙攘攘,若无侍卫拦着,这些望女心切的人估计都要冲到城门前,掰开那两扇门把自家姑娘接出来。
宫女在左,罪人在右。
盖章换印,才能走人。
轮到金九时,她踮脚望向远处分不清是来接人还是看花魁的人群,黑河涌动似的,飘着几朵杂乱的花。她不禁想,负责组织花街游行的官家忙的过来吗?这么拥挤,金家派来接人的人又在哪?
“喂!你还办不办!牌子拿出来,盖印!”负责审验身份的侍卫吼道,“喜欢看热闹也不看看场合。”
他们向来对犯人不假辞色,尤其是这种走狗屎运没被砍头的犯人。居然还敢在这探头探脑。
“不好意思。”金九好脾气地道歉,忙摘下自己的令牌,走到户部主事面前出示牌符。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枚纯金嵌黑银雕花腰牌。因为做了掩饰,看起来跟木牌子差不多。
户部主事看了看,脸色缓和下许多,他不动声色将这块腰牌推回给她,在她牌符上多盖了几个小印,又用金笔写了一行小字,毛笔尖尖划过牌身便消失不见。
办好这一切,他抬头望向面前的女官:"叫什么名字?"
逆光站着的金九眉眼弯弯,看着虽温和却有股深宫掌事历练后的坚韧。
她也不说其他,客气道:"您帮我写金银的金,数字九就行。"
"金九?琢玉嵌宝金家九姑娘?"
“正是。”
“为何不用大名?”
“路上方便些。”
金家还未出事前是有名的嵌宝匠世家。
自她进宫成为首位工匠女官后,家里生意愈发红火,赚的钱自然不少。即使后来落寞,但乱世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支撑起百人的家族还能存活下来,自然有些底蕴。
她若打着金家的名号孤身上路,便是山贼马匪的最佳绑架对象。
加上她在宫里都时不时能听到外头打仗的消息。
生逢乱世,低调行事才是保命符。
听说最厉害的一次已经打到她们主家,不得已被迫全家逃去西边,信件在路上丢了不知多少封,好不容易几日前联系上,又听说遣人前来送了个重要东西。
送的什么不知道,派来的人长什么样不知道,家里人活没活着也不知道。
前路茫茫啊……
还是隐姓埋名吧……
不然等出了城,一个麻袋套下来,她只能在充满汗臭味的土匪窝里没日没夜打黑工。
金九很清楚,自己这人不值钱,遍地是人怎么可能值钱。
但她这手艺值钱啊,就算因为做错事被赶出宫也是价值连城。
户部主事点点头,替她写下金九二字,随即公事公办道:"宫廷律法言,卸任者不得在主城停留超十二时辰,明日你需得尽早离去,不然按嫌犯身份处理。"
金九应好,拿上新的牌符,拎起包袱走过侍卫队,朝外走去。
即将走出宫门范围时,金九回头看了眼。
她的同僚们站在朱红大门后朝她行了一礼,当作送别。
一齐共事十年,她们在互相对视中皆看出了不舍。
金九默默收起情绪,笑了笑,扬手挥别她们。
远处花魁辇车行来,往上洒落的花瓣成了她离去的背景。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卷着粉色桃花瓣的凉风吹入深宫,片片瓣瓣,带着春意的粉蝶落在她们手中,柔软得像摸到了久违的自由。
宫内众人恍惚一瞬,再抬头去看时,金九已经淹没于人群,消失不见。
等到最后一人换完牌符,朱红大门缝隙关上,连同她们也一并关入深宫,等待年满放行。
宫外,人潮汹涌。
两拨人早已分不清是来接人的还是来看花魁的。
随着花车越行越近,纱幔飘动间隐有异香袭来。
两旁酒楼上下都挤满了人,在那架华丽辇车行过时兴奋地尖叫着往外抛下手绢。
有几片不小心抛在了金九脑袋上,她无奈取下,找了个角落站着,等待这波浪潮过去再找家客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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