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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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刚散，办公室还弥漫着泡面味和打印机的哼哼声。方芳站在自己工位边，一边把文件归档，一边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你俩下午跟我们一起去。”
“去哪儿？”胡青刚打开一个网页游戏，听到这话条件反射般地把窗口关掉，椅子转了个圈。
“见投资方啊，不然你俩以为干嘛？”方芳随口一句，但语气里那点“早就看穿你们在摸鱼”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她翻了一下手头的文件，抽出一沓密密麻麻的资料，啪的一下丢到陈蝶桌上，“来，陈蝶，动动手，下午可能用得上。”
陈蝶接过资料，一边接一边哀嚎：“这是……Excel文档打印版？”
“是的。”方芳干脆利落地坐下，头也不抬地开始处理她自己的事，“捡点有用的，听起来很牛的，把咱们的技术能力、外包项目、数据量、客户名录，做个小合集，控制在10页内。别太长，也别太水。”
她抬眼扫了一眼陈蝶生无可恋的脸色：“你实在不会写，就套我之前的模板，在共享盘‘常用’文件夹里。记得关键词编得夸张一点：‘全球领先’、‘智能引擎’、‘多模态融合’这些词都给安排上，越响亮越好。”
陈蝶低头翻着一页页资料，看着一长串外包项目名称、合作方名录、模型精度对比，开始头皮发麻。
“我们不是一直在帮各大游戏厂做外包的AI人物互动模块吗？”陈蝶翻着文件，“怎么开始做自己的游戏了？”
“X-World？”方芳抬头，皱着眉，“刚开会聊的就是这个啊，我们现在主要就在做这个。”
“外包赚钱养公司啊，自研游戏很烧钱的，我们要的AI程度跟那些外包完全不同，”方芳头也不抬，“所以要拉投资啊。”
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而且……不是你也参与过X-World的脑机交互部分吗？你俩最近怎么都神经兮兮的？这么健忘？”
“哦哦哦，我没反应过来。”陈蝶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马上做。”
胡青使了个眼色，俩人又是低头戳手机。
??
胡青：这听起来，像在开发《新世界》诶？
陈蝶：你也寻思过味儿来了？
胡青：这分明就是啊，还X-World，笑死
陈蝶：那你……想不想……帮我分摊一下工作啊，好胡青，星星眼.jpg
胡青：我光看到这么多字就头痛……你要不，请你妈上身？
陈蝶：好主意！
??
陈蝶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胡青，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各自工位上，敲代码的敲代码，写文档的写文档，打印机也不哼哼了，只有那台服务器还在低声轰鸣。
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全公司人的面喊出一声“妈”。
犹豫了几秒，他低头打开手机备忘录，新建文档。
光标在空白的屏幕上闪烁，他手指一动，敲下一行：
好妈妈，你在看的对吧？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两秒，光标突然自行换行。
两个字瞬间出现在手机上：
谢邀。
陈蝶：……
“行，求人不如求自己。”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撸起袖子。
“Ctrl+C和Ctrl+V能有多难。”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起那厚厚一叠纸，还顺手打开了“常用”文件夹，嘴里碎念着“全球领先”“智能引擎”
整个办公室像进入了“假装很忙”模式。
两个正在敲代码的，眼睛盯着屏幕，手速慢得像在和键盘谈恋爱。一个在改美术建模，数位板画了十分钟还卡在一个门牌号上。还有人在偷偷刷剧，只是把播放窗口缩到了文档右下角。
陈蝶埋头在那堆资料里，一边复制粘贴，一边碎碎念，硬是把那叠表格揉成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站在行业前沿”的路演材料。
有几处他实在编不出来的技术术语，刚准备上歌谷查查，结果下一秒，文档自动弹出一行术语严谨、逻辑清晰的文字。
他愣了一下，低声阴阳怪气地嘀咕：“哎哟，这谁啊，不是不帮我吗？”
像恐怖片一样，一只手忽然在他头顶悬空出现，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陈蝶猝不及防地抱住头，猛地回头。
“你说什么？”胡青探过头来，一脸茫然。
“没事。”陈蝶缩着脖子，把刚才那点惊吓咽回肚子里。
“你搞完啦？让我润个色。”胡青绕到陈蝶工位旁边，粗略地扫了一眼，“嗯，不错，很像真的。”
“你那文化水平帮我润色？”陈蝶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