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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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围上来的其他府兵和税吏，此刻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握在刀柄上的手僵硬无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惊疑不定地互相交换着眼色。

    关小旗在龙津关也算是有名的心黑手狠，寻常商队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今日竟被人一招卸了膀子！那斗笠人一个眼神就让关小旗尿了裤子……这伙“商人”，来头绝不是皂记那么简单！

    很快，刘凯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坛尚未开封、封着红布的酒坛子过来，恭敬地放在周田面前的八仙桌上。

    粗粝的坛体衬着昏暗的灯光。

    周田伸出右手，没有多余动作，指尖在酒封上轻轻一划，那粗硬的泥封竟应声而裂！一股极其浓烈刺鼻、宛如燃烧火油般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冲散了驿站原本浑浊的空气。

    “碗。”周田只吐出一个字。

    刘凯忙不迭地从旁边桌上抓过几只缺口的粗陶大碗，在油腻的桌上一字排开。

    周田提起沉重的酒坛，手臂稳得像铸死的铁架，清冽透明的酒液带着浓烈的芳香汩汩注入碗中。

    “请。”周田端起第一碗满满的酒，目光扫过关小旗和他身后那些僵立的府兵，最后落在他自己带来那十几个依旧沉默如石、斗笠压得极低、气息却开始微微起伏的老卒身上。

    这“请”字，含义莫名。

    刘宇轩眼神微动，松开了捏着关小旗脱臼手臂的手。

    关小旗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嚎出声。

    他身边一个平日与他相熟的府兵，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一把，脚步刚挪动半寸，便感觉一道如同毒蛇般的冰冷视线从周田身后的阴影里扫过来，正是另一个老卒微微抬起的头，斗笠下嘴角似乎咧开一个无声的、极其残酷的弧度。

    那府兵瞬间感到一股寒气自脊椎骨窜上后脑勺，僵在原地再不敢动弹分毫，连呼吸都屏住了。

    周田一仰脖，如同饮马槽里的清水，将满满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发出低沉的吞咽声。

    空碗被他反手“哐”一声重重顿在桌上，碗底震裂一道细微的缝。

    剧烈的灼烧感如同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火，从喉咙直烧进五脏六腑！饶是周田这样的铁汉，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震，脸色迅速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额角和脖颈的青筋如同潜伏的龙蛇陡然贲张起来，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又像是受伤的猛兽在压抑嘶吼。

    驿站微寒的空气仿佛瞬间变热了。

    他脸上那道狰狞无比、贯穿眉骨的旧伤疤，在油灯跳跃的光线下，因酒精和情绪的双重刺激，竟隐隐透出一股黑紫色，盘踞在眉骨下角的皮肤上，微微跳动，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凶戾！

    “关军爷，”周田的声音变了，带着浓重的酒气，却愈发低沉平稳，像磨刀石上缓缓拉过的厚背刀，“兄弟我这碗酒，是替我铺子里那个被你手下打断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