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惊荔园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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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种风情。但无论她什么样子,九鲤也忘不掉她昨夜脸上哀哀的颜色。她想打探些她与关展的私情,又不好问,却禁不住好奇,这一路都在琢磨句老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难道就是柔歌,拿腔拿调,嘴硬心软?是她那不肯给人瞧见的几滴眼泪?
过去那边,赶上叙白在吃早饭,门外瞧见桌上是三样精致小菜并一碗稀粥,看样子也是额外添的菜例。他手边还翻着本书,低头在看,眉下那颗痣虽然小,却格外扎眼。吃饭吃得心不在焉,这倒和庾祺两样。
庾祺吃饭虽不粗鲁,也谈不上斯文,有种质朴的郑重。记得他说过,他幼年乡下闹洪灾,爹没捱过去死了,剩下他与大哥并老太太三人继续捱。那年可巧有个游方的郎中路过,老太太权衡之下,择了他卖给那郎中,换来救命钱,活了她与大儿子的命。
从此庾祺跟着那郎中离乡学医,云游四海,后来的日子苦是苦了点,却没再挨过饿。
“再挨饿,还是刚带上你的那一年。”那时她约是五.六岁,他难得好心情,抱她坐在腿上,她窝在他怀里,听他那闲散的没有责怪的语气,“你那娇滴滴的脾胃,稍微吃点粗粮就难克化,总是吐,只好我省些,给你换些精细的吃食。”
他微笑着又添补一句,“你那时候每顿饭还要吃牛乳。”
她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一个毛丫头竟如此矫情?!
他头一年烦得想撇下她,那会倒没大计较了,半躺在一张竹编的摇椅上,一条胳膊随意地揽着她,旁边有颗半丈多高的山茶树,春风乍起,无意间刮落了他们一身山茶花,那红色的花瓣像一张艳艳的喜被。
她那时候连喜被有什么特殊用道也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打这个比方,大概是前一日庄子上有位姑娘出阁,嫁妆里头就有一床红色的鸳鸯被。
她仰起双眼,近近地能看见他下颌上只冒了点胡渣,摸上去比往年扎手。他那年还不到二十,他们那年刚雇了冯妈,冯妈向来热络多话,到家来没两天便说:“唷,咱们二爷也该议亲了。”
她吓一跳,唯恐添上位婶娘来管她。
不过提心吊胆了几年,这事始终没影,慢慢的也无人提了,她也渐渐放宽了心。
有个衙役收桌子出来,碰了她一下,旧梦似个泡影一碎,她方回神进去。叙白也恰从饭桌后起身,她对着他一笑,把他惊了一惊,觉得她那笑里带着恋恋的情态,春水似的,把人一颗心轻轻摇晃。
“鱼儿,杜仲兄弟。”他走来迎,要拱手又捏住了袖管子,觉得太过客气,客气往往是一种距离。
他私自将对她称呼从“小姐”改成“小鱼儿”,眼下又去了个“小”字,想她不拘小节,不会计较。
九鲤笑吟吟地用一根手指在自己嘴角上刮了一下,刮得他一愣,没领会。她走过他身边又扭头,悬空着手指在他嘴巴边上点一点,“有颗饭粒子。”
那的皮肉分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