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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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小厨房常备着止咳茶,娘子唤一声,值夜的人就能上。”“我晓得啦。”
“郎君他……总不愿意喝那止咳茶。平康说好几次守夜,都听到郎君在忍着咳嗽。娘子若察觉到,就帮着劝说一二吧。”
净室里雾气氤氲,程月圆泡在热水里,浑身懒洋洋的,指头拨着玫瑰花瓣玩:“他咳得厉害又不喝药,不是自找难受吗?”
“那药方里有止咳平喘的九香虫,郎君知道了后,喝了总犯恶心,但太医说这是最对症的方子,喝一次能够顶用好几日,大夫人也就没让郎君换药方。”
程月圆半晌没说话。
绮月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是大夫人特地调来沧澜馆随身伺候娘子的,除了照料好娘子的起居饮食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促进娘子与郎君的情意。
娘子的确露出了忧愁的神色。
她转过被热气熏得染了粉霞的面庞,抬起左手,想拍拍她,又意识到手正淅沥沥地滴水,遂作罢。
“照顾病人不易,你同平康都辛苦啦。”
绮月一愣,失笑:“娘子啊,真是……”她摇摇头,默默给她添了一勺热水入浴桶。
程月圆沐浴完,特地换了一件袖子窄长的中衣,快遮到了她指尖,将掌心磨出的伤口都盖住。
里间烛台只剩了一盏,晕出一团黄光。
她惯常睡的紫檀木大床,落下了两层薄红罗帐,闻时鸣躺在里头,枕头处还有块睡屏起挡风的作用。窗边的榻上,齐齐整整铺着她原来用的枕头被褥。
这人既嫌弃她,不愿意同她一个床。
又怕她睡榻冷,在榻边加了一只三足黄铜炭炉,满打满算,屋里摆了三个炭炉了。
程月圆安安静静地躺下去。
没躺一会儿,拉扯被子露出肩膀和脚,过了两刻钟,又将罗汉榻上厚实的褥子撤了,手脚还是暖得发热,整个人躁动得过分,最后起身,将她这边的炭炉熄了,另一个炭炉挪到靠墙的窗边,唯独留下最靠近闻时鸣那个没动,才算是安生睡过去。
一觉睡沉了,到后半夜,听见断断续续的咳。
起初很低,直到越来越剧烈,再也压制不下去。程月圆倏尔睁开了眼,撑着罗汉榻翻坐起来。
紫檀大床那边,闻时鸣已起了身。
青年静坐在床弦一侧,眼眸与唇色都因咳嗽染了几分薄红,这么一看,比先前衬着六角窗梨花树时,还多了几分静美,忍耐着咳嗽时,胸腔有轻微震颤,罕见地露出平日里没见过的脆弱。
程月圆赤脚跳下罗汉榻,回身一看,炭炉熄了。
点炭炉得通风,西边支摘窗就留了道小缝。怎料后半夜下雨,雨水飘进来打湿炭炉,余温微弱。
程月圆穿鞋,到外间喊值夜的婆子。
“再换两个炭炉来,还有,是不是有止咳茶?叫厨房也送过来。”
“有的有的,老婆子这就去。”
程月圆有些心虚,有些讪讪,一步三挪,磨磨蹭蹭到闻时鸣跟前,“夫君,我不知道。”
闻时鸣目光奇异地看着她: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又下雨,把炭炉弄熄了。”
她左右看看,想将功补过,到那扇螺钿屏风去,拽下挂着的薄披风,给他严严实实盖上。绮月说,每逢寒凉天气,闻时鸣的寒疾、咳疾都会复发。
程月圆没觉得寒凉。
她穿一件薄寝裙,走动几步还觉得要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