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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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圆:“……”

    程月圆:“周公子你别这样,我又想砸你了。”

    周景同满脸的深情款款,出现了一道裂缝。

    “周公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是这样吗?”

    “是、又、如、何?”

    程月圆听罢,欢快朝闻时鸣招手,“夫君你来,拿着我的帕子,按着刚才的姿势去小阁楼的南窗前擦擦汗。”她打了个手势,“我这样比划了,你才松手。”

    闻时鸣生得高,轻轻抬手,就接了她的帕子,人却没动,低声问她:“有把握吗?”严三娘的事,关系到皇太子殿下,闹得不好收场,于周景同并没什么损失,而这世道的流言蜚语,始终是对女子苛责的多。

    小娘子眼眸清澈,语气肯定,“有的啊。”

    闻时鸣拒绝了平康代为帮忙,慢慢登上小阁楼。

    南窗往下看,能将程月圆衣裙看得更清楚,腰肢的织金红锦比蔷薇花更耀目。他按她说的那样,等到清风吹拂,麓园树丛婆娑,她比了手势才松手。

    白手绢被风吹开。

    没一会儿落下,挂在小阁楼一层飞檐的鸱吻上。

    闻时鸣眸光微凝,探头往窗扉看,明白了什么。

    他朝薛修谨打了个手势。

    薛修谨让仆役架梯,取下手绢,又上楼还给他。程月圆双手交叠,扒在墙头,看小阁楼上风姿俊秀的郎君,绿叶发出沙沙声,风变得更大了,她又示意。

    闻时鸣已默契松手。

    白绢飘飞,这一次,越过了飞檐鸱吻,却卡在了蔷薇花墙,挂于壁上绿枝。

    如此反复,任凭东南风高高低低。

    白绢没有一次飘飞过了蔷薇花墙。

    薛修谨的宾客们议论声渐起,有人懂了,有人没懂,“闻三公子这演示的,是何意?”

    “你傻啊,还没看出来?”

    “愿闻其详。”

    “今日刮东南风,刚才这么多次,风有强有弱,但白绢没有一次越过花墙出,说明按照周公子说的那样站在窗边擦汗,绣帕是飘飞不出这么远的。”

    “那绣帕为何会落到麓园?”

    “这……就要问周公子了啊。”

    说话人意味深长,叫宾客目光齐刷刷落到周景同脸上,周景同抿唇不语,片刻后耸耸肩:“此一时,彼一时,风向风力也不一样,能是一回事吗?”

    林斐然听着他们议论,再结合白绢帕的轨迹,也懂了。她不紧不慢指出:“薛家私邸在北,麓园在南,三娘绣帕落地时,我们从此处往牡丹亭避走,与小阁楼之间的轨迹是东南向,刮来的是东南风。”

    她顿了一顿,“方才闻少夫人的试验,正是这个风向。周公子可折柳举高,辨一辨风向。你已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再分不清东西南北,可不太好。”

    周景同一顿:“……我登上阁楼,正是风强时。”

    “难道方才的风,还不够强吗?”林斐然理了理她的披帛,“小娘子烟罗披翻飞乱舞你是看不见,薛家檐下的风铃叮咚清越,你也突发聋症听不清。”

    他只闻其声,不知是哪位姑娘这么牙尖嘴利,“那又如何?这能说明什么?”

    既无法咬定他偷盗,又无法证明严三娘的清白。

    他还待辩解,众人目光却不在他身上,反而一同看向小阁楼,有人低声惊呼:“闻三郎可担心些啊。”

    周景同跟着转头,蓦地,眼皮猛地一跳。

    小阁楼处,闻时鸣半边身子探出窗扉,一手扣在朱漆雕花阑干上固定,一手捏着白绢伸远。他两指一松,没了窗扉遮挡,风轻轻盈盈,卷着那方绢帕,将它扯出柔软变换的形状,越过蔷薇花墙,飘落而去。

    就落在原来三娘绣帕落点的不远处。

    一时之间,花墙两头的目光都微妙起来。

    说什么当成粗用帕子拿来擦汗,才不甚遗落,这明明是处心积虑才成了事。

    程月圆见闻时鸣安安稳稳地退回去,才将目光转回周景同处,仿佛在看一只死鸭子:“周公子到底是要怎么样满头大汗,才能用这么离奇古怪的姿势擦汗,以至于把三娘的绣帕放飞出去?”

    周景同的手藏在袖中攥紧拳,环顾一圈,有人神色鄙夷不屑,有往日交好的人目光躲闪,不敢看他。

    “你们夫妻俩擅自推断,就算能自圆其说,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故意的?”

    “哇你这人好生无赖!”

    “啊呀呀!”

    女郎们中有年纪小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跺脚议论,恨不得像程月圆一样百无禁忌攀上墙头去看,这个脸皮如城墙厚的家伙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程月圆往后摆摆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她朝小阁楼下看,等到闻时鸣出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夫君辛苦,怎么样?”

    闻时鸣莞尔,轻轻振袖,朝她露出了掌心。

    那扣过雕花阑干的指腹掌心沾了点点朱漆,在他冷玉似的手上分外鲜明。他不疾不徐,将手掌展示给众人看,最后才对向周景同。

    周景同脑袋轰地一声,嗡嗡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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